秦昭明身子猛地一颤,幽暗的黑眸顷刻间波涛翻涌,他咬着牙道:“谢元洲,你又耍什么花样?”
下一秒,一抹柔软覆在他的冷唇之上
记不清了
刹那间,秦昭明的身子完全僵住,只有瞳孔似地震般不停收缩。
片刻之后,那抹红唇探出灵巧舌尖滑入他口中,带入一抹诱人的香甜,秦昭明才清醒过来,眼底随即涌上一股浓浓的戾气,双拳紧紧攥起,想要狠狠推开怀中之人,可是那双举鼎千斤的双手,在触碰到对方柔软身体的一瞬,竟然发不出一丝气力
…
马车外。
杨平带着安国府的侍卫赶到时,看到楚王府侍卫统领孙伍带着一队玄甲军士守在一辆黑色马车外面。
杨平满脸焦急质问孙伍,“我家公子呢?”
孙伍冷傲的别过脸,并不理会他。
杨平跺了跺脚,带着人想要冲到马车那里寻找。
孙伍一挥手,玄甲军立即将他们阻拦住。
眼看两派士兵剑拔弩张,就要动起手,秦昭明的身影自车厢内闪出,他脸色铁青,目光复杂难辨,耳尖处隐隐发红。
杨平上前一步急问道:“楚王,我家公子呢?”
昭明没有理会他,脚步僵硬的下了马车,翻身上了马,一声不吭的飞驰而去。
孙伍望着主人远去的背影,先是迷懵的挠了挠头,随即反应过来,大喊道:“殿下,您骑错马了?您骑的是我的马呀——”
孙伍带着手下军士急急的追着主人离去。
杨平焦急的进了马车厢,发现自家公子躺在车座上双目紧闭,再联想到秦昭明适才怪异的表情,难道秦昭明他杀了公子?!
他吓得伸出颤抖的手指一探鼻息,发现主人只是晕厥过去,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对车厢外的侍卫喊道:“快,送公子回府,去请王永太医!”
…
承天帝五十二年秋,北燕南夏围棋对赌,楚王秦昭明大胜北燕天才棋手檀逸,不费一兵一卒,拿回丢失多年的惠云四州,北燕皇帝拓跋雄震怒,一日之内斩杀了程万里等百名使臣。
承天帝大悦,重赏秦昭明,朝政愈加倚重他,而之前炙手可热的吴王被斥责办事不力,失宠于圣上。一时间,楚王将成为皇储的传言,在朝野内外渐渐传开了。
吴王府,深夜。
“啊——”随着惨叫传来,一柄长剑从主薄王营的心口捅了出来,王营直接倒地身亡。
旁边地上跪着的王妃钱太铎吓得花容失色,脸色刷白。
秦天舒将长剑拔出,横在王妃肩膀上,用他的衣裳擦拭着剑上鲜血,吓得钱太铎连声尖叫,“王爷,饶命啊——”
秦天舒面容阴狠:“王妃,你爹让你引诱王营,换了北燕所有的皮毛生意,这可是笔大生意啊!”
钱太铎泪如雨下:“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爹逼我这么做的呀,我冤枉啊!”
秦天舒用剑尖将王妃身上的衣服一条条的挑破,洁白的肌肤尽数露出,看的一旁侍卫们个个双眼冒火。
秦天舒用剑尖抵起钱太铎那张花容失色的脸,阴恻恻道:“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们这对愚蠢的父子,本王的布局全部被打乱了”
钱太铎哭喊着,“我错了,王爷,您就饶了臣妾这回吧”
秦天舒满眼憎恶的一脚将他踢开,对旁边侍卫们冷声道:“王妃赏你们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侍卫们欢呼一声,色眯眯的将王妃拖了出去,惨叫声哭声断断续续的自殿外传来。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有些慌张跑进来,“王爷,王妃他被玩死了!”
秦天舒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一个贱人,死就死了!慌什么?”
侍卫不安道:“是是,宣平侯那里问起怎么办?”
秦天舒双眼冒着毒蛇般的恶光,“对外就说王妃失足落水。至于宣平侯,哼哼——”吴王冷笑一声,“明天,宣平侯府就会传出消息,宣平侯钱涌伤心过度暴毙而亡,所有家产由本王继承!”
侍卫眼前一亮:“王爷英明,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秦天舒举起手中长剑,面目变得狰狞可怕起来,“秦昭明,这一局,算你赢了。不过皇位一定会是我的!”
深夜,楚王府。
“金佛像两尊,玉如意十对…”
刘云口中不停念着皇上赐下的赏赐。
秦昭明负手立于窗前,神色似听非听,目光凝望着前方不远一处烧毁的花园庭院,眼底浮动着晦暗难懂的情愫。
这些天,他的脑海中不断回闪着那日在马车上,被谢元洲亲吻的画面。那些画面似一记记重锤般,将他多年用仇恨痛苦筑造的坚实壁垒,砸出了一道道裂纹。深埋心底的那抹久远的柔软,再次浮出心头。
他想要拼命将这抹柔软压回层层壁垒中,可是那抹温热柔软的唇感似魔咒般,不断缠绕在自己脑中,折磨的他难以入眠,痛苦难耐。
昭明内心烦躁到了极致,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就因为谢元洲亲了自己一下?自己就原谅他了吗?
不!不可能!七年前,那个人亲手将自己的梦想毁灭,把自己推入深渊,自己绝不能原谅他!绝不能!
可是谢元洲在马车上为什么吻自己?难道他想向自己认错服软?那日,谢元洲吻上自己后,自己未等推开对方,谢元洲便再次晕了过去,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追问他原因!
昭明使劲压了压唇,假如假如那个人真的想向自己认错服软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