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雄豪爽一笑,推开裴勇,手指在小虎的剑上一敲,那柄长剑顿时断成两截。
小虎露出震惊之色,就凭这手功夫,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拓跋雄身上散发出一股王者气势,朗声道:“小虎,朕知道你对谢元洲感情很深!你放心,朕不会伤害他,他只是中了特制的迷药而已,待服了解药,他自会醒来。”
小虎眨了眨眼,下意识道:“那快给他服解药啊?”
拓跋雄眯了眯眸子,“也好,朕便顺了你的意。”
他从怀中取出解药塞到元洲口中,“一炷香后,他就会醒来,这下你放心了吧。”
小虎还是半信半疑的望着拓跋雄。
裴勇则拉着小虎跪了下来,磕头痛哭道:“臣死罪,竟让陛下万金之躯冒险来救,若陛下有个闪失,臣万死难辞其咎。”
拓跋雄叹了口气,“裴将军,你对朕忠心耿耿,你有危险,朕怎么能坐视不理。好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们父子按照朕的安排,将从另一条路返回北燕。你们快走吧。”
裴勇再次给拓跋雄磕头后,拉着依旧对谢元洲满脸担心之色的儿子离开了马车。
马车又恢复了疾速前行的状态,拓跋雄有些疑惑的望着怀中之人,算时间他应该醒了,为了还在昏迷中。
而且,他发现谢元洲柔嫩的脸颊变得越来越潮红,口中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心中感到不对,对着马车外呼道:“温宇,进来。”
一个黑衣人闪入车厢,跪在地上,“陛下,属下在。”
拓跋雄厉声道:“你给朕的迷药,朕已经给他吃了解药,为何他不醒来?”
温宇急忙为谢元洲诊脉,脸色一惊,“陛下,此人可是有先天心疾?”
拓跋雄:“不错。”
温宇额头渗出密汗,“属下之前不知此人有先天心疾,这是属下的过错,他有先天心疾,用了属下特制迷药,对神智有一定的损伤,所以服了解药,才会出现这种神智不清醒的现象。”
“咚——”温宇胸口被狠狠踢了一脚,口中呕出一口鲜血,却不敢乱动的伏在地上。
拓跋雄眼中戾气凝聚,“神智损伤?你知道他的头脑,对朕有多重要吗?”
温宇磕头求饶道:“陛下息怒,陛下请宽心,这种神智损伤只是暂时的神智错乱,不必额外服药,待身上的迷药劲儿过去,就会自行恢复的,而且他也不会记得神智错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拓跋雄眼中射出阴狠之色,“他若是神智不能恢复如常,朕让你全族人陪葬!滚出去!”
温宇吓得捂着胸口退了出去。
拓跋雄凝望着怀中呼吸急促、眼睫微颤的谢元洲,眼底闪过一道幽深之色,口中喃喃:“神智错乱么”
咚——马车突然剧烈晃动,随即戛然而停,随即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拓跋雄眉头皱起,将谢元州小心放在车座上,抽出腰间长剑,身子一纵出了马车。
但见一个黑衣男子身形奇快,已然杀了车夫,正与自己的侍卫打斗。
拓跋雄认出了这男子是楚王秦昭明,不禁心生狐疑,他怎么会追来?
秦昭明武功路数奇特,出手狠辣,不过须臾间,自己的侍卫已经被砍杀好几个。
他在刺死一个侍卫后,飞身纵向马车,剑刺拓跋雄。
拓跋雄挥剑与他兵器相接,“铛——”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一大步。
昭明眸色透着狠戾,“谢元洲根本不是心疾发作,我不管你是谁,把谢元洲留下!”
拓跋雄眯起眸子,“秦昭明,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秦昭明断然道:“谢元洲心疾发作之时,脸颊嘴唇都会变成青紫色!不可能出现脸色发红、咬破红唇的情况!”
拓跋雄讥笑一声:“秦昭明,你这么了解他,看来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所以你才如此紧张的来救他!”
昭明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寒光,声音森冷如冰:“救他?哼!你错了,我这么做,是因为谢元洲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他说完手中长剑直奔拓跋雄心口,两人顿时缠斗在一处,只有快如闪电的身影变幻和凌厉恐怖的兵器碰撞声传来。
两人似乎都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心中都激发了战胜对方的强烈斗心,全使出了凶猛的杀招,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正打的难解难分时,后方小道上又疾驰而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秦昭明的侍卫统领孙伍,他带着一队玄甲军前来支援自家主子了。
拓跋雄旁边的死士们见状不妙,纷纷以身体为盾牌,替拓跋雄挡住秦昭明的攻击,口中大喊:“主人,快走!”
拓跋雄见对方大批援军已到,自己若是久留必输,他深深望了马车一眼,狠狠咬了咬牙,转身跃上一匹马儿,飞纵离去。
昭明将那些阻拦他的死士全都杀死后,挥手止住了孙伍等人想要搜查马车的举动,独自一人进入马车车厢。
但见车厢内的,谢元洲仰卧在座塌上,紧闭着眸子,满脸潮红,眼睫不停的颤动。
凉薄的恨意几乎从秦昭明眼睛里喷薄而出,他忍不住一把掐住谢元洲的手腕,想要把他揪起来。
谢元洲被掐痛,口中发出几声闷哼,终于睁开眼眸,瞳仁像被一层薄纱蒙住般朦胧不清,眼尾渗出点点泪光柔媚诱人,红唇不断微微开合着,似乎在对秦昭明说着什么。
鬼使神差之下,秦昭明竟然俯身凑近了一些,终于听清他的私语,“昭明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