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太疼了。
我亲手结束了自己的孩子。
从心脏到指尖都在疼。
但我还是撒谎,声音颤抖着说:“不疼。”
与其痛一辈子,不如痛这一次。
后来,我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醒来听姐姐说,霍云深是连夜买机票赶来的,从机场来的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
7。
他知道我走后,去找陆医生,威胁他说出我的下落。
姐姐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以为我是和霍云深吵架,一时想不开才做傻事。
“妹夫也被你吓坏了,昨晚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姐姐帮我掖好被角,叹气道,“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受这种罪呢。”
我沉默地低下头。
我该怎么告诉姐姐,霍云深只是把我当成安抚初恋的工具,囚禁在身边也只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
他不顾一切赶来,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他霍家的血脉。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摇头,说我和霍云深不合适。
姐姐不信,说:“你没看见他昨晚急成什么样,都叫你小名了。”
我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狠狠颤抖。
“暮暮,暮暮。暮色朦胧,细雨纷飞。”姐姐回忆道,“爸爸最喜欢这句话,说你出生那天就是这样的天气,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想起爸爸,姐姐黯然一笑。随即打起精神,安慰我:“要不是你们夫妻感情深厚,他怎么会知道你名字的来源,这事连沈博远都不知道呢。”
房间里一片寂静,半晌,我突然开口:
“不是。”
姐姐投来困惑的目光:“什么意思?”
“他根本就记不清我叫什么。”我以为自己很平静,“姐姐,他心里有别人。”
我抬起头,从姐姐震惊的眼神里,看到自己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为什么。
这一时的痛,还没有过去。
知道真相后,姐姐对霍云深的态度彻底变了,连带着看陆医生都不顺眼。
她埋怨陆医生:“小陆,你也是,怎么这么容易就说出去了,害得那个人阴魂不散找来。”
陆医生一直紧闭着嘴,不为自己辩解,直到听见姐姐气急说他收了霍云深的好处,才忍不住开口。
“我没说!”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坚定,重复,“我没说。”
姐姐翻了个白眼:“那霍云深怎么知道暮暮在这里?”
被逼无奈,陆医生抿着嘴,说:“我。。。我实在放心不下暮暮,准备坐飞机来昆明,半路被他拦住了,这才。。。”
空气突然凝固,姐姐摸了摸鼻子,陆医生低头看地,耳根发红。
8。
我们三个人,还有沈博远,从小就是这样。
姐姐看着柔弱,脾气却倔强,陆医生是个闷葫芦,说不出几句话,而沈博远则是我们中最出色的。
沈博远有着精英男士的气质,还有着出众的口才,在政界上进可攻退可守,深谙人情世故。
他和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精英不一样,他热衷从政,渴望通过权力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所以当霍云深的初恋看上他时,他只犹豫了一晚。
“就算我不能娶你,也会一直对你好。”他这样对我说。
殊不知,婚后每次在宴会上相遇,他越过妻子向我敬酒,每次用温柔的眼神看我,不顾霍云深冷眼叫我,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这场感情纠葛的闹剧,我决定抽身离开。
我要清醒抽身,去做更重要的事。
当晚,我婉拒了姐姐和陆医生的陪伴,找了个独处的理由。他们走后,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到窗边,打开台灯,翻开了父亲留下的文件。
还没看几页,我的手就开始颤抖。
原来是这样。。。。。。
我难以置信地凑近灯光,想看得更清楚,突然门被人撬开。
抬头,我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是霍云深。
从北京追到昆明,又淋了一夜的雨,他眼底布满血丝,额头上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掩饰不住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