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来,站在桌前,锐利的目光扫过我手中迅速合上的文件。
“这些东西我很清楚。”他突然开口。
我微微睁大眼睛。
霍云深冷笑:“无非是想为你父亲翻案的证据。”
9。
他嘲讽我不自量力,以为我是因为他不肯帮忙才一气之下跑到昆明,故意流掉他的孩子,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逼他为我出头。
“我真是小看你了,一个弱女子,心思倒挺狠。”他冷着脸,盯着我的腹部。
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必瞒着他流产,留着孩子岂不是更好要挟他。
我扣上文件夹,平静地说:“霍总误会了,我身体不好,这个孩子注定留不住,我怕你和伯母担心,才到姐姐这里来养病。”
窗外雨声如豆,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你还敢骗我!”霍云深逼近,低吼。
我不想看他,垂下眼,却被他一把掐住下巴强迫与他对视。
“说话。”他命令道。
四目相对,台灯的光在眼睛里闪烁。
良久,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我没有说谎,失去孩子我也很难过。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拿父亲的遗物只是想留个纪念,就像你说的,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霍云深似乎被我手指的温度惊到,顿了一下,迅速收回手,站直身子陷入沉思。
“你明白就好,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牵扯太多。”
这番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不是不能帮,而是不愿意。不愿意为了我冒险。
我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霍云深自顾自去洗了把脸,坐在床边直直地看着我。
我皱眉:“我现在不方便。”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又不做什么。”霍云深不自在地别过脸。
我依旧站在原地,他烦躁地走来,把我抱到床上,裹进被子里,自己也钻进来,滚烫的身体从背后贴近,长手长脚环住我。
“你怎么这么冷。”他闷声抱怨。
我僵着后背,不明白他发什么疯。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催眠曲,我实在累了,意识渐渐模糊,不再在意身后的人。
“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别说那些刺伤我的话。”
沉默许久,霍云深贴着我的耳朵低语。
“别想过去的事了,我保证你在霍家会过得很好。”
夜色中,我冷漠地望着墙上我们相拥的影子,一言不发。
休养了半个月,霍云深实在看不下去陆医生对我的百般照顾:
“回北京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这种小医院的医生能懂什么。”
而且姐姐一家对他很冷淡,客气中带着疏离,反而跟陆医生亲近。这让霍云深很不爽。
有一次,他黑着脸对我说:“再不走,邻居都要以为姓范的才是你老公了。”
语气酸溜溜的,像在吃醋。
谁是我老公,重要吗?何况他不是最讨厌我叫他老公吗?
我不懂他。
不过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有些事还得回北京处理,就向姐姐一家道别。
我刚流产,霍云深为了照顾我身体,直接叫了私人飞机带我飞奔回去。
傍晚就回到了北京。
10。
刚到家,佣人就说婆婆已经接了闺蜜的女儿住下。霍云深随意摆摆手,似乎不以为意。
我也很平静,微笑着吩咐家里人好好招待客人。
这次去昆明,霍云深瞒着家里人,只说出差偶遇我,顺便接我回来。
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从客厅里招呼出一位气质温婉的美人。
美人羞涩地看了眼霍云深,轻声唤道:“霍哥哥。”
霍云深淡淡点头。
婆婆笑着聊起两人小时候的事,东拉西扯一阵,终于说到正题上,对美人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霍哥哥结婚五年了还没有孩子,你也到适婚年龄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婆婆叫我名字,我才回过神,看到婆婆假意温和地问我:“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