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她将被子一裹,生气地蜷缩在角落,药效上来只觉得模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谢世卿坐在床头,贴心的捏着被角。
仔细打量着她,明明才一月不见,怎么将自己累成这样子。
她的额间冒出细汗,药效上来发发汗,这场风寒便能好上大半。
今日早就过了沈文景换药的时辰,他等了半晌都未见宋亦慈,带着怒气来到宋亦慈的院子,院子里还煎着药,只是人却没见了。
沈文景只道宋亦慈不靠谱,目光一撇宋亦慈的屋子,里面有人。
他收敛气息悄声靠近,透过窗户缝隙他看见宋亦慈被人半抱在怀里,面色潮红柔顺地靠着那人胸口,唇上还带着奇怪的殷红。
他捏紧拳头妒意横生,银甲红缨玄色披风,只见他半侧着露出那张他嫉妒万分的脸。
谢世卿,他怎么在这里?
谢世卿带着柔和的笑意,温柔地给宋亦慈整理落下的长发,还时不时摸摸她的额头。
他看得心惊肉跳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谁敢想战场上的破千军的杀神,私底下居然是这般温柔体贴模样。
谢世卿见宋亦慈的烧终于退了,打算回去拿了战报再来陪她。
窗外站了个碍事人,他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视线相撞火花在空气中刺啦作响。
“谢世卿,你怎么会来这里。”
谢世卿不耐烦眼刀扫了过来,作出禁声的手势,小心眼关了窗子隔绝偷窥的视线。
他推开房门眼神不善:“沈将军还有偷窥人的爱好。”
沈文景被拆穿面色窘迫,思来想去,传言谢世卿早就在金陵有未婚妻,是位绝世佳人,为何还在这里和宋亦慈行为如此暧昧,沈文景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点,大声指责:
“你明明早就有未婚妻,为何还在军中勾搭宋亦慈,她相貌平平,你不过新鲜两天就要将她厌弃。”
相貌平平宋亦慈,他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谢世卿还道宋亦慈她那拙劣的易容术能骗得了谁,看来眼前就有个被骗的,他又想起自己动心最初,是如何被她忽悠的,真是个小骗子,到处骗人。
谢世卿歪着头:“哦?我怎么样何须你管?你对她的事很关心?”
沈文景道:“她既然到我北部军,便是我北部军的人,她是我北部军最得力的大夫,我自然应当关心。”
谢世卿好笑得看着他:“那你可知道我未婚妻是谁?”
沈文景:“我管你未婚妻是谁,反正不能动她。”
李二妞终于处理完张景的伤,急急忙忙往院子里赶,怎料院子里居然站了两人。
“谢公子你回来了,可见到姑娘了。”李二妞直爽热络地打招呼。
“李大姐,阿慈病了,劳烦你守着阿慈,我去去就回。”谢世卿指了指宋亦慈的房门,“她方才已经喝过药了,睡下了。”
“早上出门我便看见姑娘有些不对,照顾完我家那口子,就往回赶都怪我大意。”
谢世卿指了指沈文景:“千万别放他进去。”
说完便离开小院,李二妞看了看沈文景,料定他是来拿今日祛毒汤药,李二妞掀开门缝看了眼,宋亦慈还在沉睡。
李二妞拿着药碗倒汤药:“沈将军你的汤药在这边。”
沈文景疑惑:“你认识谢世卿?”
李二妞直爽道:“认识啊。”
沈文景一顿话霹雳扒拉砸下:“宋亦慈也认识谢世卿?那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吗?”
李二妞被这一段话砸的不着头脑,想起宋亦慈不想生事端,并没有坦言她和谢世卿的关系,她自然也没办法点破。
她尬笑几声,将汤药塞到他手里:“大概知道,沈将军喝药吧。”
沈文景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倒是一屁股坐在院子里赖着不走:“肯定不知道,她别被骗了,等她醒了,我亲自告诉她。”
李二妞尬笑几声,心想还好宋亦慈易容了相貌,不然恐怕再生出些事端。
一碗汤药下去,宋亦慈睡上了两个时辰,出了一身汗,病情好了大半,昏睡前好像谢世卿来过,一时间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她连忙换了身衣服推门出去,李二妞在院子里煎药,沈文景如果尊煞神在院子里坐着。
原来谢世卿来是梦,她面上发热,自己居然做那样的梦。
沈文景面色不善,语气生硬开口:“宋亦慈你过来,你可知道谢世卿已有未婚妻,还是位绝色美人,像你这种平凡女子,他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宋亦慈拧着眉,沈文景等在院子里就为了给她说这些。
沈文景见她一副平淡模样,料想她未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待到战事平定,我自当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宋亦慈冷笑,这沈文景真是长了张好嘴,说的全是她不爱听的话,“沈将军,你我非亲非故,我的亲事还是不劳烦你了。”
“执迷不悟,谢世卿他有什么好,不过空长了副好看皮囊,你既然是我军中的人,我自然对你关切几分。”
沈文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在院子里坐这么久,等她醒过来,思来想去应当只是她既然到军中,就应当防范她别被人骗了。
“真是多谢沈将军关心了,关心我长什么皮囊。”谢世卿沉着脸大步从院子外走进来,他卸了轻甲,穿着玄色织金长袍,本就俊美逼人的五官现在多了几分沉稳,压下了几分邪气。他还抱着一沓战报,杀神将军又变成了世家公子。
沈文景见他居然还回去换了件衣服,打扮得如花枝招展的孔雀般,“你为什么还要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