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文景之外的在场三人都楞在原地,宋亦慈尴尬笑了几声。
谢世卿走到宋亦慈身侧,憋笑问道:“沈将军,你原来是还不明白情况,你以为我未婚妻是谁?”
沈文景冷着脸:“他早有婚约还招惹你,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宋亦慈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沈文景说要替她寻门好亲事,原来他误会她在勾搭有妇之夫。
谢世卿和她并肩站着,他比她高大半个头,正低着头看着她,眼里泛着柔和的笑意,嘴角快要压不住了:“阿慈快告诉他,我未婚妻是谁?”
宋亦慈无奈叹气,不敢再看沈文景:“沈将军,我便是他未婚妻,当初为了谨慎未严明身份,还望见谅。”
沈文景一听如遭雷劈,支支吾吾道:“传言他未婚妻风华绝代,金陵城外相送美貌比之西施。”
现在若是再揭下宋亦慈的假面,沈文景能当场钻地里去,宋亦慈尬笑几声:“谣传,谣传。”
谢世卿憋着笑意:“我眼里这样便是比之西施。”
沈文景尴尬的逃出院子,院门被撞得框当作响。
谢世卿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他的手刚好比她的手大一圈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住。
他把她按着床边坐着休息,将文书放在桌子上,屋子里炭盆的火已经熄灭了,他蹲下将炭盆里的火重新点燃,屋子里重新变得暖洋洋的。
生完火,他在一旁铜盆里净了手,搬了凳子在她旁边坐着,“病好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宋亦慈看着他的衣服,明明方才记得他穿的是白衣轻甲,怎么换了,“好得差不多了,你衣服怎么换了?”
谢世卿手背贴在她额头,确定温度降下去,才稍稍放宽心,方才他刚清完边线着急往她的这边赶,血腥味太重她抱着他的时候直皱眉,他并非毫无察觉,且杀戮气息太重,于病重人总归不好,“脏了,再睡会,我就在旁边守着。”
宋亦慈乖巧的裹好被子,炭火烧起来,整个屋子温暖舒服,“你怎么回来了?”
谢世卿坐在凳子上,边翻开文书边有一搭没一搭陪她闲聊:“边境线清理完,可以消停几天,这十天半个月北羌没胆子再来。”
宋亦慈笑道:“那倒是可以过个好年。”
谢世卿看完一本将它放在桌上,看着她脸上假面已经被汗水泡得卷边,露出真正白皙的肤色,“阿慈真是好会骗人。”
“啊?我这不是低调行事吗?看我在军中这么久也没人发现。”宋亦慈自信笑道,看来她这易容还算有几分本事。
“你这易容也就能骗骗沈文景,我一眼便看出了。”谢世卿目光落在她脸上,“不过阿慈可把我骗得惨多了。”
合作共赢
宋亦慈拧着眉不解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谢世卿已经看完所有战报,抬眼看着她,见她一副坦然模样:“真不记得了。”
谢世卿将炭火烧得旺盛,她松了松裹紧的被子透气,仔细想了想,骗他的事那可太多了,干脆当作没有,装作乖巧道:“不记得了。”
他勾唇一笑直接拆穿:“你现在就在骗我。”
宋亦慈被拆穿,尴尬笑了几声,说话顿时没了底气:“我数了数也就一两件事吧。”
“其实第一次见面,你不喜欢我纨绔做派,只想借着谢家的名声夺回家产,所以装作乖巧模样,我不过是见你会针灸想请你查清我母亲冤案。”
宋亦慈点点头:“相互利用,合作共赢嘛。”
“阿慈,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算合作共赢。”谢世卿目光落下,“这便是你骗我第一件事,我们见的第一面。我最难过的便是我还没开窍时,你忽悠我不过占有欲作祟,我怀疑自己好久。”
宋亦慈把头缩进被子里,发出‘哈哈’闷笑声,谢世卿担心她闷坏了,直接上手扯掉她被子。
“还不是怪你太笨,不明白自己心意。”
她笑呵呵乐完,才发觉现在气氛正好姿势暧昧,谢世卿撑着身子在她上方,三千青丝垂下,和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的手撑在她肩侧,呼吸扑在她面上,她闻到了他惯用的檀香,清新沉稳让人心安。
她面色发热,扯着被子半盖着脸,声音细弱蚊蝇:“下去。”
她声音毫无威慑力,他耍赖道:“阿慈先答应我,以后不再骗我,我再下去。”
她连忙求饶:“答应答应,不骗你了。”
这里可是随时有人会进来,她可不想被人看见。
谢世卿见她答应,才撑起身子离开,宋亦慈长长呼出口气,散散脸上燥热。
谢世卿语带三分哀怨:“阿慈,你也太能招风引蝶了,方才还没到驻地,我便听到了有位相貌平平但医术高超的宋神医,温柔贤惠是为人妻的不二选择。”
宋亦慈皱着眉瞧着他胡编:“我怎么没听说过。”
谢世卿嘴角上扬:“那沈将军为何会在你院子里?”
宋亦慈如实答道:“他中毒了,到了送药的时辰我未去,恐怕方才是来发难我的,你不知道这沈将军,三分凶相嘴毒更是七分,现在知道我们的关系,恐怕已经记恨上我了。”
谢世卿瞧着她模样好笑,她果然没明白沈文景的意图,不过也无需明白,他故作深沉:“那你得离他远点,他这个人记仇。”
“自然,治好他的伤,我就离他远远的,不招惹这尊煞神。”
他骨节分明的手按着她易容的假面上,轻轻刮着:“戴着会闷热难受吗?”
宋亦慈摇摇头:“唐大哥都材料选得极好,长时间戴着也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