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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勒马二(第2页)

“曲廷招供後当场就杀了。胡缇身上还有一重盗窃行军路线图的大罪。这也说来话长。”林世镜道,“不过我疑心是圣上早知道他有问题,所以送他来神苍军做监军,等他露出马脚,再将延恩关附近与东胡有勾结的官吏一网打尽。”

王若芙略忖道:“倒是他的作风。”

“不过……”林世镜轻轻抚过她受伤的手腕,“我应当早些动手的。”

“动手太早,容易打草惊蛇。”王若芙一笑,“现在时机刚好,粟乐不放心曲廷一个人杀我,刚好给了你一网打尽的机会。倘若早一些抓曲廷,你也未必能恰巧杀了粟乐。”

“三日前,胡缇变相监视我,大概是要确保我在帐中,那时我觉得不对劲,动了私刑逼问他,才知道他们打算在今夜杀你。粟乐应是知道我在你周围派了人手,所以亲自现身,先让曲廷分散你注意力,待他将我的人解决了之後,才赶来布下杀局。”林世镜垂眸,“我到底想得太简单了……”

若非时鹤不顾自己性命相救,林世镜来迟的那一步,大概就是他与王若芙的最後一面了。

正事说罢,他二人俱是一阵无言。

林世镜透过铜镜,细细打量王若芙。

她还是漂亮得出奇,一弯细眉,略微上挑的眼角,洗去了往日锋利,逐渐平和,反而更像十几岁温和似水的王若芙,只是通身冷冷清清,霜雪般的一个人。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低了头,鬓发松散,垂落颈边。

“你……”

“若芙……”

两人沉默一阵同时开口,双双愣住,四目相对,倒是王若芙先被那温水一样的流光烫得受不了。

林世镜很轻地笑了一声:“你先说。”

王若芙撇过头:“之前从曲廷那里听说,你受伤了。”

林世镜点点头道:“是胡缇诱我靠近东胡人伏杀地点,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骗人。明明脸色还是白的。

王若芙垂下眼帘,却也不揭穿他。

“好了,我问完了。”她眨眨眼,“你要说什麽?”

林世镜缄默片刻後道:“恪儿……一年前病亡了。”

王若芙愣了一阵,她几乎都快忘了恪儿。那年王若兰指控太原王氏谋杀上将军姜穗,家中所有人都被捕上京,惟有恪儿逃脱了。

後来她从林景姿口中得知,是家人听到风声後,变卖所有家财买通官吏,把恪儿送去了一户农妇家里,对外就说恪儿已经病故了,借此为恪儿脱罪。

当时若蔷还在受杖刑,若苇小小年纪见到这般阵仗,吓得发了几日高烧。

但到底是长辈的决定,王若芙心里虽为若蔷与若苇不平,却也不能说什麽。

“谁发现的?母亲去把他接回来了吗?”

“是。”林世镜慢慢跟她解释,“四年前,你……的风头过去之後,姑母就把恪儿接了回来。去岁他染了一场风寒,许是底子弱,没熬过去。”

“看来当真不能乱说话。”王若芙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悲,“当年逃过的罪,眼下又应了回来。”

林世镜静静望了她一会儿,又忽道:“皇长子……也病故了。”

王若芙微蹙了眉,“那释真……?”

“徐贵人尚好,皇长子病亡之初,贵人在观音禅寺内为他诵经四十九日,之後就向圣上请愿长住禅寺,再不回太极宫。”

王若芙听罢,语声低得有些缥缈,“释真看得开就好。”

他与她絮絮提了这麽多无关紧要的事,说完了,却仍不走。

王若芙几夜没休息好,也倦了,起身坐到榻上,轻声道:“延恩关离不得你,你先走吧。”

林世镜“嗯”了声,试探着问她:“那枚鸾玉……?”

“我不会卖。”她淡淡道,“你放心吧。”

她瞧见了他腰带上缀的那枚麒麟玉,一样都碎了,一样都用金子仔细地修补起来。

林世镜见她眼睛半闭起来,像是困了,心里愈发不忍,纵有再多话想说,也不愿在此刻打扰她。

然而,随着他迈出步子逐渐走远,却总觉得身後有根丝线牵着他,仿佛直直钻进他心尖,戳着最软的那一寸,教他停驻原地动弹不得。

林世镜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正与扑过来的王若芙直直撞上。

冰天雪地的,她连鞋都来不及穿,一点儿没收力,扑得他直後退半步。

两条伶仃细瘦的手臂牢牢抱着他的腰,冰凉的脸颊贴在他颈边。他几乎能听清她急促慌乱的呼吸。

他擡手,揽住了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後心口。

只听她哽咽着问:“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假的对不对?是你演给子声看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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