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楼的牌匾也被劈开来,倒在了路边。
他们没找到龙泉剑。
这很让他们愤怒。
他们愤怒的不是龙泉剑本身,而是有人在明晃晃赤裸裸挑衅他大日本帝国的威严!
所以他们要下令去抓阮澜烛,必须抓住!
阮澜烛根本走不了。
阮澜烛也不会走了。
小轩子也没了踪迹。
他或许连自己妹妹跳了哪条河都没来得及知道。
龙泉剑,现在正珠光宝气的,在袁先生的屋里供着呢。
“凌老爷说了让我送您和少爷坐英国的轮船先到南京,然後再出国,去伦敦。”
“劳烦江先生了,带久时走吧。眼下的形势,如果我跟你们一起,说不定我们都走不了。”阮澜烛看着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凌久时,轻轻叹了口气。
“还劳烦江先生了,以後在伦敦,照顾好久时。”
此一别,不知是否今生还见得了面……
凌久时根本没睡。
他背对着窗子,泪无声的滑落,浸在枕头上,大滴大滴的,很快浸湿了一片。
凌久时心里明白,如果江先生在这里,那说明,父亲已经……
胸口痛的快要把自己掐死了。
“久时,你醒了?怎麽样?好点了吗?你……”阮澜烛和江先生讲完话,一进屋子,就看见床上的凌久时在微微的抖着,起初以为是窗外风大,可走进了,就看清了。
凌凌在哭。
“澜烛……连你……也要丢在我了吗……”
凌久时直接坐了起来,浑身的疼痛让他的眉头更皱了,忽的一下泪流的更快了。
“我爹是不是已经……那现在你也要……是吗?”
凌凌当真聪明的,有时候让阮澜烛心疼。
聪明的人总是会比较痛苦。
“我不要一个人走……咳咳咳……”
“凌凌不会一个人走的,我和你一起走……”
“你骗人……”阮澜烛端着茶盅里的水喂给凌久时喝,可凌久时正闹着脾气,怎麽会肯喝,阮澜烛见水喂不过去,自己便喝了一口,狠狠的吻了上去。
撕扯的,黏稠却又痛苦的。
茶水一点点渡了过去,凌久时不断捶着阮澜烛的背,泪混着茶水,些许的沾染在两人的脸上,凌久时捶着捶着就紧紧地抱了上去。
紧紧的,恨不得就将对方嵌进自己的怀里,永不分离。
两人抱了良久,一股根本控制不住的困意袭了上来,凌久时感觉不对劲,他想从阮澜烛怀里挣脱出来,他想看着阮澜烛的脸问他为什麽,可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被阮澜烛紧紧的抱着:
“凌凌,你听话……”
“阮澜烛!你骗我……”
“凌凌你听话,你听话……”凌久时捶在阮澜烛背上的的力道越来越轻。
最後不甘又无力的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