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艽习惯殿下的忽视,兴致不减继续道:“昨日那个人在街上疯跑,身後追着一队人,很快就给他绑走了,您猜这人是谁府上的?”
谭樾懒得搭理他,果真,泗艽先迫不及待地道:“是大殿下!甚至昨日那人口中还在说疯话,讲一切是大殿下……”
谭樾笔杆挨了挨泗艽的唇,低声道:“艽啊,此事吾已经知晓了。”
泗艽嘟着嘴,小声道:“可他的尸身今日躺在街角欸。”
谭樾毫无波澜,心底好笑,他这大皇兄啊,哪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但有些事总急不得,容易被抓把柄。
……
那夜,谭樾道:“放了他。”
“顺带喂些毒,掐好时日。”
……
泗艽馀光瞧到谭樾笔下的画,惊叹:“许久未见殿下作画了。”
谭樾注视着画中人的眼睛,喃着:“是啊,许久了。”
泗艽奇怪:“殿下所画何人?艽替殿下收画时,这是第……”
泗艽掐着手指算,谭樾递给他,道:“五十二张。”
·茉莉亭
谭椟拍案:“死了?”
从昨日壮汉突然出现,还在街上胡言胡语,谭椟觉得有些古怪,便命人将人绑回来,好问个仔细。
结果那个家夥根本不配合,还把审问的人打伤,结果今日就暴死街头。
谭椟有些头疼,听下人继续报:“现在,街上人人说,说……”
谭椟听了半天的“说”,不耐烦:“什麽,继续。”
那人看了半天谭椟的眼色,一咬牙:“说人是您杀的!”
谭椟一甩手一个茶杯又碎在地上,忍不住道:“混账!这是陷害,陷害!吾何必给自己抹黑,去,去把那些乱传的人给吾抓来!”
那人刚要行动,又听:“慢着,别去,一去不就落实了是吾杀的人。”
谭椟快被气昏过去,下人继续报:“五殿下府上的泗艽好像也在。”
“谭樾?”
谭椟思虑片刻,轻笑:“先不必管他们,你出去宣扬吾这两日不在府,吾得去好好听个故事。”
谭椟踱步进了後山,在一角亭走入地下的密道,穿过狭长的通道,最後在说书先生前站定。
先生此刻闭目坐在茶案前,听着滚水的声音,感受着高墙上小窗泄下的阳光。
谭椟出声:“先生。”
说书先生睁眼,看到是大皇子,起身行礼罢原坐回去,把茶粉倒入滚水,茶香在空气中流动着。
谭椟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坐在先生对面自顾自道:“好香的茶,不知先生煮的是何茶?”
“乌茗。”
谭椟抱歉的笑了笑:“先生莫怪这儿的环境不好,等故事讲完,自然送先生回去再付上辛苦费。”
……
谭椟继续:“认识先生许久,不知先生尊称?”
“姓策,名单。”
谭椟歪头盯着他,冷笑:“先生,您这套对吾可无用,吾劝先生您好好想想。”
先生的表情有些紧张,转动的眼珠暴露他的思考。
谭椟开口:“吾给先生看样东西。”
说着把一个精致的匣子推到先生面前,先生心头一沉,揣着不安,打开了匣子。
“这!”
先生惊了一跳,不敢相信眼前之物,用力合上匣子,平复着呼吸,再次看谭椟的眼神添了些复杂。
谭椟并不意外,依旧挂着笑,问:“先生,现在可否告诉吾?”
先生垂首问:“不知殿下可准许我先问一个问题,这器物,从哪来?”
谭椟不打算瞒着他,坦白:“王宫宗祀的顶龛上取来的。”
先生慌张,推着匣子,道:“殿下,不可!快,快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