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宁乾洲都知道我不缺钱,也不缺这些物质需求。我自己有能力给到自己,所以他从不在这方面费心思。
怎么突然开始送我这些了。
我瞧着那些名贵的礼物,这些东西够普通老百姓吃多少年了。尤其那套珠宝,够养活多少流离失所的孤儿了。
我说,“我不需要这些。”停顿一瞬,“这些我可以自由支配吗。”
宁乾洲取下大氅,随手递给卜远游,“你决定。”
我坐在沙上盘算,拿起听筒给拍卖行打去电话,“宁乾洲有套珠宝,想委托你们拍卖。”
拍卖行一听宁乾洲的大名,皆是不敢相信。毕竟只要宁乾洲一句话,多少富商愿意收购这套珠宝,变相贿赂宁乾洲。
我说,“拍卖所得资金,作为专项资金。定向用于饥荒时期,救助灾民。”
随后又给判官打去电话,让他跟进这件事。同步买报大肆宣传宁乾洲计划捐款数亿元资金救助灾民。
宁乾洲淡淡看着我。
我忽而想起一件事,便委托判官,“听说您要去省城出差,想麻烦您一件事。您路过龙城的时候,能不能去唐家庄一趟,帮我把那个村的土地都收了,价格不论。我出钱,从地主手里收回来的土地,分给那个村的农户,关注一下那个被逼死女儿的老农。”
判官推诿扯皮。
我说,“要不要让宁乾洲亲自跟你说。”
判官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连连应了。
“我要看到收回来的原始地契,你重新拟一份契约分给农户。”挂了电话,我拿起宁乾洲买回来的豌豆黄儿吃,视线落在桌角处。
宁乾洲没怒,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说,“宁乾洲,我不需要这些。你有这个财力,应该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那些大资本家贿赂你的东西,你大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才是你做统帅的意义。”
“你在教我做事?”他淡淡问了句。
“我哪儿敢啊。”我把豌豆黄儿分给孩子们吃,“只是这么一说。”
宁乾洲没接话,他今日心情不错,没跟我计较。晚些时候,内阁打来电话,说龙灯节内阁二把手要陪同一个跨国集团大客商来平京观看龙灯。
内阁大佬说,“平京的铁路,是这位大客商经手的。他手握石油渠道,背靠的资源丰厚富沃,只要把这个大客商留在国内,他带来的新技术,能把部分地区的经济盘活,乾洲,你务必要好好接待一下。”
我旁听这番话,总觉得这跨国大客商身份不一般,先是项目入驻,而后打通了内阁人脉渠道,八成贿赂了那些高层,居然内阁二把手为他站台。
挂了电话,宁乾洲没当回事,他说,“施微,关于能量子引入物理学,会开……”
“我听不懂。”我冷冷截断他的话。
他总想跟我谈论学术问题,透着浓厚的兴趣,仿佛找到了共同的兴趣点那般,他主动开口的时候,变多了。
就像他的视线总是追随我,仿佛我是一件什么神奇的宝物,探究欲几乎溢出了他的眼眸。
感觉他对我的探寻,过了利欲熏心的价值压榨。他更好奇我的存在,探究我的经历。
此时此刻,他仿佛不想利用我做任何事情。
他只想研究我。
我好像成为了研究对象。
我的研究价值似乎过了他的个人权力野心。
只希望他别把我带去实验室,让人研究我……把我给解剖了……
龙灯节这天,我将私藏的毒药丸藏在指环内侧。宁乾洲若是敢碰我,我便不客气。
一大清早两个孩子便吵着要上街玩,外面街灯环绕,笑靥花蔓延了整条长街,像是过年似的,百姓纷纷上街赶集,热闹极了。
房檐屋角都挂着笑靥花状的灯笼,护城河上龙船穿梭,戏班子四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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