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或许是与时舒尘的识时务有关,在平定天下后,她主动上交了兵权,再不久后就没了消息。
水霜简敛住神色,她扭头看身后的人,炎川和炎良小心翼翼的走在冰面上,不时会滑动两下。至于夜轻之和炎欣则是相互搀扶,走的慢倒也平稳。
牧启负手跟在几人的身后,他的眼中明暗不定,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他不明白都到这个地步了,亲都亲了,为何两人还没捅破中间的那层膜。
她收回目光,很好的注意到了牧启的变化,心中暗笑,这人好像比时舒尘还要心急,她小指有意勾住时舒尘的小指,指节微微用力。
“这么好的手,不用来牵太可惜了。”水霜简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时舒尘懵了片刻,随后轻声嗯住:“所以你要多牵牵。”
水霜简指腹按在她拇指的连接处,她刚要说话,就感应到什么,猝然间抬起头看向天空。
长空中,一条白色的线贯穿了整片天空,长线的末端,有什么东西在飞速的过来,水霜简心跳加快,握着水霜简的手松了点力。
那东西钻进来了她的体内,融入她的灵海中,水霜简感受到那枚悬挂在原处的小剑愣住了,她迷茫的收回银丝按在胸口的位置。
“洛鸿。”她轻唤。
体内的小剑发出欢快的嗡鸣声:“尊上,让你久等了。”
水霜简嘴角的笑意扩大,她低下头闷闷的笑,时舒尘也看见了洛鸿剑的飞行轨迹,她惊异于洛鸿剑这么快便恢复好了。
牧启也是一愣:“洛鸿剑?”
洛鸿剑恢复的很好,它盘旋于灵海,剑体不断的震动。
“尊上,你灵根也恢复的很好。”洛鸿剑道。
水霜简内视传音:“嗯,这么久辛苦了。”
洛鸿剑持续不断的嗡鸣,在回应水霜简的话。
“洛鸿剑?”时舒尘明知故问。
水霜简淡淡的嗯了一声,她的笑意更浓了,洛鸿剑,她最大的仪仗,自幼陪伴在她的身侧。
时舒尘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手中的力度泄了几分,水霜简本能的握紧。
时舒尘心头一震,半响后面色如常的走着。
水霜简和洛鸿剑沟通了一会才抽回灵识。她虚点时舒尘的手背,心情很好的样子:“快走完了,下面就要到有所谓神器的地方,你可得保护好我。”
她语气中生出一丝缱绻,时舒尘听的心尖软软的,她眼角下低,外露出情绪:“好。”
水霜简跟她贴的更近了,两人衣摆交叠在一起,冰层上倒映出两人的影子,亦是交错在一起。
时舒尘的心头软软的,她任由某处的欲念肆意生长,不加控制。
再一次踏足泥土的实感,夜轻之是蹦起来欢呼的:“终于走出那破地方了,原来古地的尽头是这样。”
水霜简无奈的摇摇头,散漫的寻了处树根靠着,再往后就是“神器”所在的位置了,她并不急着去。
慕远一行人屈膝弯腰休息,在冰层上,他们滑倒了无数次,掩盖在衣服下的皮肤也泛着青紫的痕迹。这里的温度与外界一般无二,慕远掀起衣袖露出跌撞到的伤口上药。
“水姑娘,我有话想对你说。”牧启来到水霜简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这种眼神水霜简很不喜欢,她垂下眉眼不去看他:“何事?”
牧启道:“还请移步。”
时舒尘精致的眉头蹙起,略微不满他的做法:“牧启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我说的吗?”她语气生硬,是动怒的表现。
牧启抿着唇站在那,投下的阴影盖在两人的身上,他固执的看着水霜简:“尊上。”
他不避讳的直唤出声,索性声音小,并未被其他人听见。
水霜简懒懒的掀开眼眸,笑意不达眼底,她施施然站起身。
夜轻之疑惑的朝三人方向看去,她半眯起眼看着水霜简起身跟牧启去了别的地方,时舒尘拦了一下,又被水霜简绕过。
“何事?”水霜简双手环抱靠在树干上,她懒懒的看向牧启,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知道尊上对宗主是何种感情。”牧启打下禁制,直白的问。
水霜简轻笑:“我为何要与你说?”
“若是尊上对宗主真的毫无感情,还请别一直吊着她,与她亲近却无名无份,这合适吗?”牧启冷声。
“嗯。”水霜简有了认真的情绪:“继续说。”
“尊上既知宗主对你的感情,不肯在一起为何还不避讳。”牧启说的斩钉截铁。
“呵呵。”水霜简抵唇,她还是靠在树干上,姿势都不曾变换:“你是在质问我吗?”
“是。”牧启道。
“你有何资格质问我?”水霜简眼神一凌,乌黑的瞳孔不知何时转成了淡绿色,她右臂抬着,隔空将牧启拎起,浑身的气场变得冷冽:“我如何对她,她都未言一句,你怎敢?”
他呼吸不顺,脸涨的通红,口中的语气不软半分:“那依尊上所言,宗主是否还需对你感恩戴德!”
“她的确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即使你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以下犯上,我还能留你一条命。”水霜简冷冷的打断他,素手一挥将牧启扔在地上:“我原以为你是聪明的,所以她才将你带在身边,视你为心腹,却不想你如此沉不住气。”
牧启踉踉跄跄的扶着旁边的古树稳住身子,他大口的喘息,缓过神来:“我无冒犯您之意。可是,还请您正视对宗主的感情。您当真对她就没情谊吗?”
水霜简被问住了,她冷着脸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