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焚。”水霜简拧着眉,不曾想这人这般刚烈。
“不对。”时舒尘打断她:“这人是被动自焚,有人在操控他的意识。”
这种手段在上界时,她见过很多次。抓到的内探大多死于此。
水霜简指尖抵住额头,预料到般转过身。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传过来,是慕远佣兵队的人。他们的速度比水霜简等人慢了许多。
水元素之力消失,一件黑色的衣袍从高空中掉落,衣袍下是那根枯木法杖。
在法杖中心的晶石已经没了踪迹。
水霜简垂下眼睑,低语的声音传到炎川等人的耳中:“真狠。”
人群中,有人勾起唇角把玩着那枚消失的晶石。
“发生了什么。”慕远气喘吁吁的赶到此处,他只看见黑袍掉落的景象,并不了解太多。
炎川随意扯了个理由一笔带过了这段。
“陆地?出来了?”王修用力的揉着眼睛,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地面开始下沉,消退的冰层再一次覆盖而上:“假象啊……”
王修微张着嘴,脱力的坐在了冰层上。
慕远叹息着走到意莲的尸体前,终究还在将他和墨欢的躯体分开冰葬了。
“最后竟是落的这番境地。”慕远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他哈了口气暖手:“狄家和墨家的恩怨也算是消了。”
意莲本家便是狄家。
炎川不知何时来到慕远的身边:“没想意莲这么久了还没能放下。”慕远侧目:“可灭族之仇,谁又能放得下。”
炎川对这段往事不了解,只是路上听说过一些。
水霜简轻甩几次手腕,黑色的衣袍静静的堆放在原处,她偏头:“看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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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清了,晶石就在那人的手中。”时舒尘意有所指的转身看向某处,在与那人对视前转开。
水霜简了然,跟她猜想的一般无二,只是,她还是想给那人留几分机会。就当是看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上。只不过,倒还是有几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前方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时舒尘扭头,话是对着慕远说的,她侧过身让出一条路来,后面的道路被冰层覆盖,湿滑了许多:“你们是要前行继续寻找神器吗?”
慕远微微一愣:“诸位不一起去吗?”还是说想要支开他们,独自占领。他最后一句话没说出。
神器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真的会有人不感兴趣吗?
牧启念着和慕远聊的来,劝道:“有些东西不是可求的,神器认主,若无合适人选,神器宁愿尘封某处,也不会现世。”
他说的通熟易懂,慕远拿不定主意,他先是和剩余的佣兵队员商量了一番,半响后得出结论:“我们还是准备试试。”
王修却是生了退却的心思,他扯着慕远的袖子:“慕兄,神器一般有禁制守着,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意外,不若直接出去,冰雪草我们也取得了几株,足以安逸的过上好长一段时间。”
慕远拉回衣衫,他神色莫辩的看向牧启等人:“诸位打算前去寻找神器吗?”
牧启不悦的眉头一皱,总感觉慕远是在担心他们走后,自己一行人回去寻找神器。他嚼着几个字吐出:“去或不去,都与你们无关,做好自己的决定。”
他无心在与这群人多交谈了,明明是为他们好,却觉得自己在害他们,真是有趣。牧启掀起眼皮往后退了两步,让出自己前方的道路。
慕远骑虎难下,他咬着牙下达命令:“继续往前走。”
王修顿在那里,来回踱步,还是无奈的跟上了慕远的步伐。
牧启冷哼一声:“当真是不知死活。”
水霜简虚虚的盯着前方,薄唇轻启:“算了,总归要见过才会心死。”
她算着道路走过去,湿滑的冰面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站立不稳,她主动牵上时舒尘的手,抽出两根银丝定在冰面上稳住身形。
她的步伐很慢,弱弱的跟在慕远的身后,慕远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后面数道视线,他强硬的不回头,走一步,长矛就落在一处,钉下一个个坑洞。
时舒尘感受着掌心中的柔软,又想起了那个轻柔的吻,她侧目垂眸,落在她的唇上。水霜简的唇边永远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是现在,时舒尘看不透她的内心。
她恍惚间耳中响起他人的评价:“神耀宗三位里最随性肆意的人便是水霜简。”
随性肆意吗?好像的确有。
她突然就闷笑出声,引得一旁人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水霜简的声线透着一丝关切,她单挑半边眉,视线全部都在时舒尘的身上。在一开始的余光中,她便注意到这人一直盯着她的唇,盯着盯着就笑了出来。不难想象这人在脑子里过滤了什么。
时舒尘轻声低语:“想到了有意思的话。”
水霜简笑:“嗯?”
时舒尘摇头:“没什么。”
水霜简正了正神色,嘴角擒着的笑意越发明显,她无意多计较这些,但这人好像真的总能让她感到有意思。
在上界时,她对时舒尘了解的不多,只知晓,随楚国的大半江山都是她一手打下来的。按理来说,江山平稳后,帝王就会开始猜忌,但随楚国的皇却是从未对时舒尘生出打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