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骗自己的私心是,不能让他影响你的功课。”
“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对她的想法什么时候从单纯的欣赏变质,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永远都在清醒地控制住自己,将任何细枝末节压下。
直到她大一的时候获得国际赛事奖项,特地跑来给他看奖杯的时候,他不在。
她毫无防备地在他书房沙发上等到睡着。
祁野进书房看见时,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存在那么可怕地妄念。
此后对她有感觉的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混到无可救药。
他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承认自己的感情。
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可他后来发现,把酥酥交给谁照顾,他都不能放心。
他们都照顾不好她,祁斯年也不能。
但他可以,为什么要他放弃。
阮倾雪好像是渐渐意识到了祁野话里隐藏的信息。
一股陌生的、被觊觎索取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在她很早之前,还一口一个九叔、小叔叔的时候。
眼前的人,就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甚至她和祁斯年六年异国,也是他做的。
阮倾雪条件反射地想离开身前的人,却被祁野察觉,更加用力地将她禁锢在身上。
阮倾雪挣扎不开,“你先放开我。”
“放不开了。”祁野看着她,嗓音还有酒后的倦懒沙哑,“如果我说,我不择手段地想要跟你有未来,你会害怕吗?”
阮倾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混乱。
祁野的话中深意太多,多到她的确害怕。
阮倾雪感觉到自己被反扣住的手上套了个东西。
触感熟悉。
祁野把她的手从身后拿了过来,阮倾雪这才看到,是祁野手腕上的那串沉香手钏。
他带着薄茧的大手磨过她的手背,磨得她发痒,“静虑离妄念。”
“但我应该离不开我的妄念了。”
“或许现在是你应该安静一些想清楚。”
阮倾雪无法继续多呆,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起身,与沙发椅上仍旧波澜不惊的男人对视时,她恍惚中觉得自己多留一秒钟都会被丛林里蛰伏的猛兽扑上来,撕咬干净。
阮倾雪后退两步,慌忙离开了花房。
花团锦簇的花房内稍显沉寂。
沙发椅晃动过后又恢复平稳,祁野的目光没有焦点,看着地上掉落的山茶花瓣。
阮倾雪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彻底安静下来时,她才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阮倾雪闭上眼睛就是祁野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心绪混乱,一时间只想要把祁野的话当做醉话听,可又无法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