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同谢放两人在房间里,待了近乎一整日。
阿笙昨晚上没睡好,薛晟走后,他便又睡了一个午觉。
谢放久未在繁市,此番回来的消息已经命人传回公司,隆升纺织厂同隆升海运的几个经理人带了文件同重要资料来了家里一趟,在书房办了会儿公。
另外,又吩咐了下属去隆升仓库,搬运一些次品的棉被、棉褥过来,给院子里临时避难的几户人家。
隆升出厂的产品大都质量上乘,即便是次等品,无非也只是有些许瑕疵而已,外形上不适合售卖,却并不影响使用。
如此接受的人不会有负担,另一个,也不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去或偷去专卖。
大致交代完要交代的事,担心阿笙醒来后没看见他会多想,待众人告辞离开之后,谢放便回了卧室。
阿笙还在睡。
算上上午,如此快睡一整日了,谢放心下吃了一惊,将手放在阿笙的额头上,体温正常,方才放了心,想来许是昨晚上当真被累着了的缘故。
谢放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在房间里陪着阿笙。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阿笙转醒,谢放便让福旺送了点点心同花茶上来。
到了晚上该吃晚饭的时间,阿笙说什么也肯再让福旺送吃的上楼,要下楼用餐。
他同二爷一整日都没出过房门,这让大家如何想他,想二爷?
不得不说,阿笙多虑了。
谢放才从霞城回来,两个人黏糊一些,大家自是都能够理解,何况,谢放治下向来较严,底下的人又极为有规矩,自是不会妄议些什么。
自然,方庆遥这个当爹爹的是如何想的,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二爷,阿笙少爷。”
“阿笙少爷,二爷。”
福旺、福禄同方庆遥一起,三人从院子里进来。
隆升的物资送到,他们是陪着方庆遥一起帮着隆升的人给林婶他们,也就是小洋楼此次收留的几户人家发放物资去了。惹得众人感激涕零。倘若不是方庆遥坦然告知,
见到阿笙同二爷两人从楼上回来,给两人行礼,打招呼。
方庆遥走在前头,当爹的一眼便注意到阿笙被剪短的头发,“阿笙,你的头发……”
阿笙同二爷两人一整日都没从楼上下来过,方庆遥心里头自是不可能一点想法也没有。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劝自己看开一些。
这会儿见阿笙理短了头发,多少吃了一惊。
莫不是,两人什么时候出过门了只是他未曾留意?
甫见到爹爹,阿笙脸上的温度便迅速攀上,到底是有些心虚。
下楼之前,他心里头便一直很忐忑,担心爹爹会生他的气,不愿搭理他。未曾想,爹爹脸上未有任何生气的神色,不仅如此,还注意到了他理过发,主动同他搭话。
阿笙脸颊微红,看了二爷一眼,“嗯……二爷帮着理的。”
方庆遥吃了一惊,他知道二爷对阿笙好,可推头发这样的事分明可以吩咐福旺他们去做,没想到二爷竟也愿意亲力亲为。
罢了,阿笙同二爷两人同为男子又如何?
这世间几千年来,都是男女结成一对,不也是眷侣少,怨偶多么?
可见这两个人能否天长地久,同性别亦无甚关系。
原先他只担心,阿笙同二爷两人身份悬殊,二爷对阿笙会不会只是图个新鲜。纵然不是,二爷这样的身份,身边的人绝不会少。
结果,这些年,二爷身边,竟当真只有阿笙一个。
送二爷对戒,除却他自己不像同自己较劲了,再有,也是存了试探二爷的念头。
这戒指一戴,可就正式向他人宣布自己是有主的了。
一开始他不见二爷戴上戒指,心里头还咯噔了一下,现在想来,应当是阿笙那段时间手受了伤,二爷这才没有先戴。
他注意到,昨日二爷回来,手上的圈戒亦是戴着的。
如此,他还哪里有不放心的?
福旺还在新奇地仔细打量着阿笙的新发型,得知是二爷给理的发,他当即竖起大拇指:“二爷手艺可真好!瞧着像是出自专业的发廊师傅之手。”
福禄听不下去了,“你这马屁拍得过了一点啊。”
福旺不服气,“你这意思是,二爷手艺不行,阿笙少爷的新发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