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矜矜,”沈泽清撩起梁矜粘在唇上的头发,眼底幽幽的一抹,是忍不住的疼惜之情,“这不该是你欠的债。”
梁矜为家庭担负着压力,靠着父母的养育之情,她已经渐渐地痛苦起来。
总坚信读书能改变命运的人,明明恃才傲物,却因为家庭的错误而低头把自己的身心交易出去。
沈泽清不愿意她烦恼,他想为梁矜斩除一切能让她为难而痛苦的藤蔓,尽管这可能成为她离开自己的理由。
梁矜欠下的债还完,他们的交易就已经结束,再无瓜葛。
她这样认为着,沈泽清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自己作弊。
不是因为梁伟的生意头脑,他也未曾东山再起过,梁矜总算知道为何她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后,在港城听到了父亲又没了钱,还是以前那副样子。
但是妈妈田芝因为那次机会,她终于得以离开存了点积蓄,终于不用再回到梁伟身边听他的抱怨,这让梁矜有些欣慰。
一切的一切都是沈泽清的所作所为,而非她心里所想的上天的授意。
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原来都有人在帮自己。
梁矜眸子里映着变形的光影,其实是覆着泪,“你不怕我跟你分手吗?”
叫她长硬了翅膀,飞出去再也不会来。
若是万乐菱不知道这些,若是她选择不告诉,或许一辈子,梁矜和沈泽清就没有了可能。
怕,怎么不会怕。
沈泽清回答说:“矜矜,爱情是一个矛盾体,我甚至有时候要违背自己的意志来爱你。”
错与对交织在一起,挑不明分不清,沈泽清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梁矜再好一些,那样她看着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就心软一些。
梁矜逼着泪流回眼眶,在沈泽清怀里用尽了力气说:“我真讨厌你。”
沈泽清抹去她额头上的薄汗,春化白雪的声音流淌着喘息,“我也没有办法,我是爱你的疯子。”
所以,永远不可以离开他。
“我知道了许多事,都是有关你的。”梁矜咬了一口舌尖,尽量说得清楚,“我不能一直都排斥你以及你所给予我的东西,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梁矜要用一点时间来完全地接纳这份特殊的感情,这份自出生起就未尝在自己身上出现的感情。
沈泽清对此极尽耐心,“没关系,我们都很年轻,而你的人生还在起步阶段。”
蹉跎的时间不过一年,百年之限的人生相比,是百分之一的微不足道。
梁矜的手虚虚地掩着唇,她说着什么可说出话像是无助的哭诉,求着有大慈大悲之心的沈先生放他一马。
“矜矜,我早说过自己不是慈悲的人,”沈泽清轻吻着梁矜的耳侧,连绵不断地呼着气,让人躲也无法躲,“乖乖,你听我的话,明天给你奖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