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乘光,你自己说的要杀瞭乔松月为白未然报仇的,难道你反悔瞭吗?
你忘瞭,我们爱的是白未然吗?
傅乘光扶著医院裡的扶手,他一手摁住疼的快要炸裂的头,从西装外套裡拿出他放在裡面的药。他拧开瓶盖直接倒出一把白色的药片,放入口中干噎。
药物带来的麻痹和眩晕感,让傅心舟短暂的消失瞭。
傅乘光缓过气,他的眼神溃散的看向地面:“我想怎麽做,轮不到你来提醒。”
你隻是我的副人格,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我傅乘光,还轮不到你来控制!
乔松月,我要他
“傅总您没事吧?”赵清有些担心自傢老板的情况,他是知道一些傅乘光病情内幕的,每次老板一发病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从温文儒雅的笑面狐狸转变为阴晴不定的恶鬼阎罗。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老板,都是不好惹的。
傅乘光的脸色苍白,就像是得瞭重病一般。再加上他那一双猩红的眼睛,忍不住让人多想他到底是怎麽瞭。
傅乘光和傅心舟对峙的时候耗费瞭太多的脑力,一般人分裂出两个人格,且两个人格都具有独立意识时,那个人耗费的脑力,心力,以及精神力往往是正常人的两倍。
并且作为主人格的傅乘光想要长期占据主位,就需要想尽办法压制副人格的出现。如果副人格还强制的不配合,那麽还需要利用药物和特殊手段介入。这对于承载人格的躯体造成的伤害是十分大的。
傅乘光费力的喘瞭口气,他在赵清的搀扶下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略微合上眼小憩一会。看似是在休息,实际上傅乘光正在思虑傅心舟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傅心舟如此处心积虑的刺激自己,想要利用他杀瞭乔松月,因为什麽。
据傅乘光所瞭解的,在他産生副人格后,并没有让副人格与乔松月有过过多的接触,为什麽副人格会如此仇视乔松月。
难道有什麽让自己忽视的地方吗?
傅乘光越想越头疼,他凌厉的眉头紧缩在一起,脸上也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的脆弱。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瞭,乔松月躺在移动担架上被人推瞭出来。傅乘光用力掐瞭两下发疼的鼻梁,跟在后面一起离开。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请务必高度重视。”
“我们这边会有医生轮流值班,如果发生任何异常请及时救助。”
当乔松月被安置进入icu后,傅乘光站在病房外面隔著一面玻璃窗,远远的看著他。
乔松月就像睡著瞭一样,安静的不像话。他的脸色是苍白的,几乎接近透明。他孱弱的就像濒死的蝴蝶,雪白的和冬季的细雪一样。
很干净,又圣洁。让人对他忍不住升起怜爱。
傅乘光愁绪万千,他隻是在多看瞭乔松月一眼,就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麽,甚至心中对乔松月的那份仇恨已经开始动摇,卷起尘埃慢慢的洒向大海。
——
“傅总,你每周预约乔娜医生看病的时间到瞭,请问今天要去吗?”
乔娜医生,傅乘光的私人心理医生。毕业于纽约大学心裡学专业,是纽约心理学教授威廉的得意门生。她在这片领域跟随老师威廉学习多年,是个很据权威的心理学医生。
并且专攻精神治疗专业,自从十年前傅乘光成为她的病人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心理医生。
傅乘光停瞭手上签字的笔,他摘下银色的轻框眼镜,揉瞭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嗯,去。”傅乘光起身从办公桌后离开,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离开瞭公司。
乔娜医生的工作地点是在傅乘光名下的私人医院,当时傅乘光找上乔娜医生后,并没有以病人的身份与乔娜医生交谈。而是抛出橄榄枝,让乔娜医生到他的医院,为他上班。随后两人才建立的医生与病患的关系。
乔娜医生为傅乘光泡瞭一杯花茶,淡香型的,闻上去没有过重的茶香,这让不爱喝茶傅乘光勉强也能下咽。
乔娜医生没有直接询问傅乘光的病情状况,而是像个朋友一样和他聊天。
“傅先生,最近睡眠如何?还会像之前一样需要大量的安眠药物进行辅助吗?”
傅乘光摇头:“还好,近一年我减半瞭服用安眠药物。”
乔娜还以为傅乘光的病情有所好转,正准备恭喜他的时候,突然傅乘光说。
“因为在这段时间裡,我很少会睡觉。”
“隻要我睡著瞭,另外一个他就会在我毫无感知的时候出现。”
乔娜医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看来,我对你的治疗方案得进行修改瞭。”
傅乘光点头:“是这样的,麻烦你瞭。”
——
傅乘光在离开私人医院后,直接去找瞭乔松月。
车子还在路上,赵清的电话就打瞭过来。
“傅总,小少爷醒来瞭。”赵清那边听上去有些杂音,隐约还听得到男孩的哭声?
“嗯,我在路上,马上就过去瞭。”
“傅总,不过发生瞭一点意外。”在赵清准备交代发生什麽意外的时候,醒来的乔松月突然哭著跑过来抱住赵清。
“呜呜呜,我哥哥呢,他在哪啊,他为什麽还不来接我!”乔松月的脑袋上包著纱佈,脸上青紫的伤疤看上去还略微浮肿。因为腿上有伤,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看上去十分的傻气。
乔松月可怜兮兮的伸手想要抢赵清手裡的手机,一个劲的哭:“是不是哥哥打的电话呀,你把手机给我好不好,我想和哥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