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低头:“臣伺候殿下,天经地义?。”
沈晏坐在?床上,由着裴渊给自己除了外袍,一边说:“也伺候不了多少次了。等你?成了家,我难道还特意招你?进宫来。”
裴渊猛地抬头,随即将外袍一扔,坐到沈晏身旁,一如以往那般去搂他。
沈晏微愣,反应过来后,推开他的手,失笑:“我不是这意思。今日乏了,你?也去休息吧。”
却是被裴渊反手握住。
裴渊本就沙哑的嗓音,此时更是哑得仿佛带上什?么?沉重的东西:“殿下……是不想要臣……想换个人吗……”
沈晏没来由地心一颤,回头看他。
裴渊的眸中?映着火光,摇晃起来如同眼里含着无形的泪。
沈晏不由自主?地放柔声?音:“乱想什?么?。”
裴渊伸手抽掉沈晏头上发簪,拨散他一头长?发,手背若有似无地掠过沈晏脸侧,捧起一缕发,低声?说:“臣伺候殿下。”
沈晏倒下时,脑子恍惚得厉害,一整晚的酒意全在?这一刻冲上了头。
然后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么?多次里,唯一一次裴渊主?动要求的。
第二天早上,沈晏醒过来还有点恍神。
他突然想到——现在?裴渊不愿意承认身份,莫不是怕自己再找他伺候?
上一世,难道裴渊真?是为了固宠,才那么?多年一直忍辱负重。
所?以这一回,只要不认,自然也就不用再面?对那种事。
信息素
沈晏睁着眼躺在床上,在“裴渊是不想伺候自己才不愿承认”,和“裴渊只是单纯没有完全想起前一世”,这两个?可能性之间?摇摆片刻。
不过?,没?等想出结论?,他却先察觉出身体的不对劲。
刚才沈晏以为自己只是刚从梦里醒来,将梦中的感觉带到了现实。现在才发现,原来不全是梦。
也不知是身体受梦境的影响,还是梦境受身体的影响。
沈晏侧过?身,拿起手机按亮。发现自己醒得比平时早,但?也已经是裴渊去晨练的时间?。
他扬声唤:“裴渊。”
拉着厚窗帘的室内静悄悄,无人应答。
沈晏将薄被揭开,坐起身,把枕头垫在身后。
可能因?为头一回那时他让裴渊给自己靠着,由此而带来的习惯,这就成了他多年来惯常保持的姿态,让他很有安全感。
不过?,大概是梦境太?清晰,裴渊手上的茧和力量,再次在沈晏脑中一一复苏。
沈晏不知?不觉地慢慢往下滑,最后整个?人都躺到床上。
这一瞬间?,沈晏仿佛又看到裴渊在上方俯身凝视自己,浓墨般黑稠的眼睛里跳动着床边烛火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