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猛一闭眼,胸膛用力起伏,狠狠喘上几口气。
室内响着空调的低鸣,冷风一阵阵拂过?他。
沈晏渐渐感觉到凉意,终于回过?神,伸手到床头扯了几张纸巾,收拾好便下楼去洗手。
想了想,干脆盘起头发,开热水洗个?澡。
温暖的水流冲刷而下,沈晏现在心情很好。
事实上,在昨晚之前,他根本没?想起来还有这种事。
毕竟,在他来到这里之前,病重了一段时间?。那段记忆,是他作为摄政王沈晏的最后时光,自然深刻。
而病重期间?,当然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复生之后他也就没?这个?意识。
现在想想,这具身体才24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没?恢复好,他复生都两个?多月了,这情况才出现这么一回。
沈晏对这种事虽然不在意,但?这也算代表着身体健康,因?此心情还挺不错。
连带着又想到裴渊。
要不……他找裴渊谈一谈?
虽说沈晏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王,身边仆从众多,但?他受母亲影响甚深,同样厌恶以前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尊卑等级。
因?他母亲歌妓出身,年幼时过?得极苦。若不是自己拼命逃脱,又遇到他父亲,便是早早被折磨至死的命。
而沈晏来到这里之后,尽管这里也不是事事都尽如人意,但?至少比起以前好了太?多。
沈晏既爱这里的盛世繁华,也爱这里人人皆“人”。
他本也没?有要裴渊再伺候自己的意思。
若是因?为这种理由,让他们知?己间?有隔阂,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冤。
沈晏理清了思路,擦身穿衣,开门出去。
结果门一开,就撞见?裴渊在从早餐纸袋里往茶几上放餐盒。
沈晏奇怪:“怎么把早餐拿上来了?”
裴渊:“昨晚停电好像影响到了一楼的空调,节目组说开不起来,得等人来看是什么问?题。我就顺便把早餐拿上来……”
他放完最后一个?餐盒,直起身转头,便是一愣。
沈晏明显刚洗过?澡,全身都带着水汽,盘起的头发外层还有些发梢挂着小水珠。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开得高,脸、脖子、手臂这些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露着薄红,在晨光的照射下,甚至带着一种以往不曾有过?的鲜嫩感。
裴渊不自觉地闭上嘴,喉结滚了一下。
沈晏却全未察觉。他对裴渊的视线太?过?熟悉,基本不会因?为裴渊看自己而感觉有什么不妥。
他自然地走到裴渊身前,弯身看看餐盒:“今天你点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