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珠蹲下身,看到老人的小腿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肌肉萎缩得厉害,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怎么样,吓人吧?”袁爷爷的语气中带着自嘲。
邬云珠轻轻摇头,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伤疤。
她能感觉到皮肤下血液流动不畅,肌肉组织已经出现了坏死迹象。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不出两年就会……
“爷爷!云珠!”袁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吃饭了!”
袁爷爷看着邬云珠,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邬春梅。”邬云珠疑惑的看向他,但还是如实答道。
她爷爷走得早,所以她爸就跟了奶奶的姓。
“邬春梅……”老人喃喃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邬云珠微微蹙眉,幸好袁野及时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喊吃饭了都没人过来。”
“小野……”
袁爷爷迅速放下裤管,站起身时眼中闪烁着邬云珠看不懂的光芒,“走吧,先去吃饭。”
晚饭时,邬云珠被安排在袁爷爷旁边就座。
袁父坐在主位,袁母在对面,袁野则坐在她另一侧。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菜肴,很多都是邬云珠从未见过的。
“云珠啊,尝尝这个红烧肉。”袁爷爷热情地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刘姐的拿手菜。”
“谢谢爷爷。”
邬云珠小声应道,低头扒了一口饭。
“爸,您别光顾着给人夹菜,自己也要吃。”
袁母温和地说,目光在邬云珠身上停留了一瞬,“邬同志,听说你是村里的劳动能手?”
邬云珠筷子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确实干农活很在行,但在这样的家庭里,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云珠是我们大队的标兵,”袁野接过话头,“不仅农活干得好,还自学了医术,经常帮村民看病。”
“哦?”袁父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邬云珠,“你懂医术?”
邬云珠感觉那道目光像X光一样穿透了她。她放下筷子,轻声说:“只是跟奶奶留下的东西和卫生所的大夫学了一点皮毛。“
“她奶奶是邬春梅。”袁爷爷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某种深意。
袁父的表情明显一变,连袁母也放下了筷子。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邬春梅?”袁父缓缓重复这个名字,目光复杂地看着邬云珠,“你是邬家的孩子?”
邬云珠困惑地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袁野也察觉到了异常:“爸,怎么了?”
袁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邬云珠:“你奶奶她……还好吗?”
“奶奶在许多年前过世了。”邬云珠低声说。
一阵沉默笼罩了餐桌。袁爷爷长叹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爸,这到底……”袁野忍不住再次问道。
“吃饭吧。”袁父打断了他,重新拿起筷子,“菜要凉了。”
接下来的晚餐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
袁爷爷不时给邬云珠夹菜,袁父则一直沉默不语,只有袁母偶尔说几句话缓和气氛。
邬云珠如坐针毡,只盼着这顿饭快点结束。
她能感觉到袁野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温暖而有力。
饭后,袁母提议大家到客厅喝茶。
邬云珠刚想起身帮忙收拾,却被袁爷爷拦住了:“丫头,陪我去书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