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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雪阶霜骨 她在冬至宴上吞了碎玉蝉(第1页)

北境的冬至,玄鸟台的青铜灯树结着冰棱。月锦书望着殿中央的青铜鼎,里面煨着温国的蟹粉豆腐,却飘着北境雪松的苦味——袁鹤临说,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家乡菜”。

“王后可还记得温国的冬至?”他穿着玄色裘衣,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玉蝉,“那时你总说,冬至要吃蟹粉豆腐,配着温国的桂花酿,醉了就躺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数星星。”

月锦书垂眸盯着碗中浮沉的蟹肉,忽然发现豆腐上刻着鹤纹,每道纹路都与他掌心的刻痕相同。殿外传来骚动,两名亲卫拖进个浑身是血的老人——温国最后一位老臣,月氏的族长。

“温国的冬至,该祭祖先。”袁鹤临的声音混着鼎中热气,“但月氏族人背叛北境,私通燕朝……”他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老人被斩断的右手,“锦书,你说该如何处置?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鹤纹豆腐上,绽开暗红的花。十年前,这位老臣曾教她辨认温国草药,此刻却因替她传递消息,被斩断了右手。月锦书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掉进碗里:“袁鹤临,你就像北境的雪,看起来洁白,实则冻死人不流血。”

他的眸色骤冷。亲卫拖走老人时,老人朝她眨了眨眼——这是温国旧臣约定的暗号,表示已将魏国布防图送往燕朝。月锦书忽然抓起玉蝉,塞进嘴里咬破,碎玉划破舌尖,血腥味混着桂花酿的甜在口中蔓延。

“你疯了!”袁鹤临猛地扣住她手腕,指腹探向她喉间。月锦书趁机将碎玉推向食道,却被他用鹤纹银筷撬开牙关,指尖勾住玉蝉残片,鲜血顺着她嘴角滴落,在裘衣上画出暗红的痕。

“为什么?”他的声音发颤,盯着她掌心的血,“这玉蝉是我照着你幼时的样子刻的,你明知我……”

“明知你什么?”月锦书咳嗽着,碎玉划伤食道的痛让她眼前发黑,“明知你会像温国的山贼那样,抢走我的一切?还是明知你会像燕朝的皇帝那样,用别人的血浇自己的王座?”

袁鹤临忽然松开手,银筷“当啷”落地。他望着她嘴角的血,忽然想起十年前破庙的雪夜,她发着高热咬碎自己的玉镯,也是这样的眼神——像秋海棠的刺,明明快死了,还要扎伤靠近的人。

“把她带去冰室。”他转身时,裘衣扫过她膝头,“冬至夜,让她好好回忆温国的月亮。”

冰室的寒气瞬间裹住月锦书。她靠着冰墙滑坐在地,碎玉蝉的残片还在掌心,忽然摸到背面刻着行小字——“鹤临九皋,唯卿可依”。这是他的字迹,与十年前教她写的“锦书”如出一辙。

深夜,冰室的铁门忽然打开。袁鹤临带着药箱蹲下,指尖颤抖着替她处理舌间的伤:“温国老臣的舌头,我没砍。”他的声音低得像雪,“他的右手,我让人接了北境最好的假肢。”

月锦书偏头避开他的手:“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也可以很仁慈?”她盯着他左眼角的疤,“就像你当年‘仁慈’地把我丢在温国,看着我被南瑾瑜爱上?”

他的手骤然收紧,药棉浸着的止血药渗进她伤口:“你以为我不想带你走?温国被灭时,北境贵族要拿你做祭品,是我跪了三天三夜,求父亲把你留在温国!”他忽然笑了,笑得冰室的冰棱簌簌而落,“后来我杀了所有提议祭献你的贵族,用他们的血,为你铺了条回北境的路。”

月锦书浑身发僵。碎玉蝉的残片刺痛掌心,却比不过他话里的真相。她忽然想起温国老医正临终前的欲言又止,想起南瑾瑜总说她“后颈的疤像极了北境的图腾”——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袁鹤临与北境贵族博弈的棋子。

“疼吗?”袁鹤临忽然低头,吻去她嘴角的血,“当年在破庙,你替我挡住山贼的刀,我就发过誓,再也不让你流一滴血。”他的指尖抚过她后颈的胎记,“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血,是我们注定要一起流的。”

月锦书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将碎玉蝉刺向他心口。残片划破裘衣,却在触及木雕鹤玉佩时顿住——那是她幼时送他的,此刻正护着他的心口。

“刺啊。”他的声音混着痛意,“这样你就能知道,我的心,是不是和你的玉蝉一样,早就碎成了渣。”

冰室的烛火忽然熄灭。月锦书听见他卸甲的声音,接着是体温贴上她冰凉的额头。他抱着她坐在冰地上,像十年前在破庙那样,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手指,却再也不说一句话。

黎明时分,月锦书在凤仪殿醒来,枕边躺着完整的玉蝉——他用金线将碎玉一片片缀起,蝉翼上多了只振翅的鹤。她摸向掌心,碎玉刺出的血,竟在冰室的寒气中,凝成了朵小小的秋海棠。

殿外,袁鹤临盯着掌心的血痕,听着亲卫禀报:“温国老臣已将布防图送往燕朝,燕朝皇帝派了使者前来问责。”他忽然笑了,笑得指节捏得发白,“很好,这样她就会明白,这天下的雪,从来都是替有情人埋骨的。”

他望向冰室方向,想起她在碎玉时的眼神——像极了那年破庙的雪,冷得能冻住他所有的话。原来有些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就像北境的鹤,永远追不上温国的云,却偏要在雪地里,啄食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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