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与李德全知晓皇上有话要对雍亲王讲,便让其他阿哥退出殿内等待。
胤禛的心猛地一揪,强抑内心的激动与紧张,膝行几步上前,轻声道:“皇阿玛,儿臣在。”康熙声音微弱却清晰:“胤禛……朕……朕对你寄予厚望……”胤禛眼眶泛红,泪水在眶中打转:“皇阿玛,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阿玛的信任与重托。”康熙重重的捏住胤禛的手“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伤害他们。”
此时,外面雪愈大了,狂风呼啸着掠过畅春园树梢,出阵阵悲咽。
九阿哥与十阿哥见康熙留胤禛许久,便在门外叫嚷:“我们皆是皇阿玛的儿子!此刻为何只留他一人在里?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老九亦随声附和,他们又气又怕。万一皇位真传于四哥,他们便再无好日子过!这下所有阿哥一拥而入,跪地齐呼:“皇阿玛!皇阿玛!”
康熙不为所动,只是紧紧握住胤禛的手:“记住朕所言。”“你们且听,朕传位于……传位于四阿哥。”言罢,便闭目而去。
突然,八贝勒上前:“皇阿玛,您说传位给谁?我们皆未听清!皇阿玛!”康熙临终立储之举,给继位过程增添诸多变数,八贝勒此刻难,妄图扭转局面。
九阿哥与十阿哥亦随声附和:“我们亦未听清,只闻皇阿玛说传位,却未闻传给何人。”
此时,年仅六岁的小二十四阿哥脆声道:“我听清了!皇阿玛说传位给四哥!”
恰逢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掀帘而入:“我们亦听清皇阿玛说传位给四阿哥。”
诸位阿哥你一言我一语,瞬时在康熙榻前争执起来。老父亲尸骨未寒,几个儿子便争起家产,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张廷玉赶忙喝止:“隆科多大人,出来吧。”隆科多立场不明,时而倾向四阿哥,时而偏向八阿哥。原是康熙提前吩咐隆科多,给予传位诏书,即便如此,隆科多起初亦不敢贸然拿出。直至瞧见手握兵权的十三阿哥前来,才敢现身。
“皇上的传位诏书,早已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隆大人,你即刻率人取来。”众人等待诏书之际,张廷玉令张五哥带胤禛去偏殿歇息,胤禛则令张五哥携康熙金牌令箭前往雍王府寻邬思道,亲口告知其皇上已传位给自己,让他依计行事去找年羹尧,让年羹尧来保护他的安危。
十三爷随隆科多出去,隆科多去取圣旨,他则前往兵营带兵驻守畅春园。
此刻,隆科多手捧遗诏,微微颤抖。他瞥了一眼胤禛,又瞧了瞧其他皇子,缓缓开口:“大行皇帝遗诏在此……”
终于,隆科多宣读遗诏:“朕在位六十余载,如今大限将至,这大清江山社稷,需有贤能之君承继。朕观诸皇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刹那间,殿内一片哗然。有皇子面露惊愕与不甘,欲出声质疑,却被凝重氛围生生憋回。
胤禛先是一愣,随即伏地痛哭,高呼:“皇阿玛……儿臣遵旨!”这哭声中,既有对父皇辞世的悲恸,亦有荣登皇位的欣喜。
张廷玉率先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阿哥亦纷纷跪地行礼,唯有八、九、十阿哥心有不服,然大局已定,他们亦无可奈何。况且,即便他们妄图扭转乾坤,畅春园门口十三阿哥的兵丁和战功赫赫的年大将军亦不会应允。
公元年,清康熙六十一年冬,十一月十三日。皇四子胤禛于畅春园继位,是为雍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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