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但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市场部,你们制定一个详细的市场份额提升计划,三天内拿出初步方案;财务部,你们评估我们的财务状况,看看是否有其他融资渠道可以缓解压力;法务部,你们准备着,如果青松愿意延期,就需要整出一个协商条款。”
“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公司内部的沟通机制和风险管理必须加强,法务部要定期向我汇报所有融资协议、对赌协议的执行情况,我们不能让公司因为管理不善而陷入困境。”
……
谢枝韫这边在开会,沈舒白在那边生闷气。
事实上,他从下午开始就在生闷气了,晚饭也没有吃,这会儿胃部传来抗议的疼痛感。
但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没知觉似的,神情冷淡地看着前方,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将顾岘亭放逐到海外,让他自生自灭,一辈子都回不来。
不是赌气,而是他这一刻真的想这么做。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身心阳光的人,如果不是及时被薄家发现,认回来,薄聿珩和应如愿又爱他、教他,硬生生将他掰回了“应丞佑”
,否则他继续按照“沈舒白”
继续成长下去,早就进监狱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压抑本性,为他的家人压抑,也为了谢枝韫压抑。
但压抑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压不住爆发,而现在,就在那个边缘。
顾岘亭不是别人,不是什么池晟,也不是什么查理斯,他是跟谢枝韫交往过的人。
他们在一起过,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一定是相爱过——这才是他一直介意、不肯让谢枝韫跟顾岘亭有任何来往的原因。
他拿起手机打给李英:“去问何从与,谢氏什么合同出了问题?谢枝韫在忙什么?”
何从与是谢枝韫的新秘书。
他还有另一重谢枝韫不知道的身份——沈舒白派过去的人。
不过派过去之前他们就交代了,除非他们这边问,否则他不用时刻汇报谢枝韫的情况。
李英明白。
第二天,谢枝韫和顾岘亭出发去青松办事处时,李英也将问到的事情,汇报给沈舒白。
“少爷,何从与说谢氏在五年前与青松资本有过一份融资协议。
协议上说,如果谢氏没有在五年内占领一定的市场份额,就要接受青松资本的并购。
因为这个,谢总亲自飞往沪城跟青松资本的人会面协商,但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
意思就是,谢氏现在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谢枝韫非但没有向他求救,还对他撒谎了。
并且是从她决定返回京城的那一刻,就对他撒谎了。
包括他们昨晚在电话里争执,她也没有对他说出实情。
沈舒白的脸上没有表情。
李英不确定地问:“少爷,还需要再了解别的吗?”
“不用。”
既然她更信任顾岘亭能帮她摆平这一切,那就随她。
……
青松资本。
陈总走进会议室,直接坐下,用一种很随性的语气说:“昨晚我们跟总部通了电话。
说实话,我很想帮你,但你知道的,美国佬是不讲感情的,感情牌对他们没用,他们没有松口。”
谢枝韫的眉头皱了起来,一颗心狠狠往下沉。
陈总又峰回路转地说:“好在谢总的辞职言论很有用,谢氏能有今天的的确确是靠谢总,如果你辞职的话,谢氏股价一定会下跌,那么我们收购谢氏就变得很没有必要,像收破烂的。
所以,我们同意延期到年底。”
谢枝韫没有立刻露出喜色,因为她知道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陈总下一句话就是:“但附加的条件是,由我们公司派遣人员,到谢氏任职副总。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补充条款。”
谢枝韫问:“这位副总的权限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