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灵魂是陌生的。
身体却又日日夜夜交颈而眠。
熟悉,诱惑。
栖月陷在对方浓黑的眉目中,身子软的几乎要站不住。
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陆远舟那般清瘦温润的文人气质。可当陆恂走近,挺拔伟岸的身躯立在她面前,他的视线带着压倒一切的冲击与侵略,几乎是身体的本能——
她被唤醒,又被迷醉。
栖月发誓,她一直是个很正经的人。虽看过不少话本,但也只是少女有限的绮思,她从来不知道,兜衣可以被做得如此薄如蝉翼,穿了又好似没有。
寝衣也一样。
栖月自幼生得纤细单薄,身上拢共也没二两肉,却全都懂事地长在胸上。方才沐浴时她看过,三年过去,那里似乎又长大了些。
上面还有几处被吮吸过后荼蘼艳艳的残痕。
总之,栖月无论如何也不敢穿成这样走出去。
这与脑门上刻“勾引”有什么区别?
正踌躇之际,陆恂自己走进来。
尴尬是必不可少的。
对视过后,栖月又觉得有些轻松。
她很会自我开解。
既然已经做了夫妻,且从她胸前二两的情况上看,她与陆大人也不是什么话本上的协议关系,就算时哥儿不是她生的,他们之间也不清白。
那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洗好了。”
关于陆恂来净房的目的,栖月压根不敢深想。低着头,像一尾鱼,匆匆游过陆恂身边,往外去了。
唯余一股浓郁甜香,在净室内久久不散……
陆恂从净室出来时,栖月已经躺下装睡。内室燃着灯,隔着低垂的绛帐,隐隐能看到女子起伏的轮廓。按了按抽痛的额角,他吹熄了灯,掀开绛帐。
床榻很大,两个人完全可以隔出楚河汉界,但却只有一床寝被。
栖月面朝里侧卧。
陆恂掀开被子时,能明显感到身畔的人抖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的躺下。
栖月心跳的很快。
再想得开,她内心仍旧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身边躺着一个男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豪门世家就这么节俭?
栖月心中忿忿,不明白偌大的床榻,为何就只有一床被寝!
但她真就没有找到多一床被子。
其实主院伺候的仆从很多。
可陆恂一来,大家就像被按了某个开关,屋里伺候的一个不剩。
她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能。
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如果陆大人想跟她做生娃娃的事,怎么办?
栖月仔细想过,除了接受,她没得选。
她现在是十八岁的世子夫人,不是十五岁被刁难赶出国公府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