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难耐,林昀一天钻三次温泉尤觉不够。身上已是轻薄夏衣,却无法在这样燥热的天气中感受到凉意。
和宇文诘一起到这山庄中避暑已经有五日,以往宇文诘还会主动打扇,但今日一早就被自家兄长“请”进宫议事,到现在都还没回。
吃过午膳后,林昀不得不端着冰饮续命,在阴凉的水榭小憩,昏昏沉沉间,觉着身体腾空,轻轻晃荡着往一个方向前进。
诡异的飘荡感让他立时睁开眼,接触到强光,眼里模糊一阵,白光散尽才看清让他被迫“腾空”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紧绷感随之消散,林昀放松地倚靠那人胸膛。
“刚回来,那出蚊虫多,带你去屋里睡。”宇文诘脚步稳健,一双手紧紧托住他的腰身和膝窝,走回卧房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屋内早已布好冰块,从宛若蒸笼的室外踏进,仿佛走进冰窖,凉意自脚底蔓延。
对林昀来说,这种温度刚刚好,就连身上都没那么黏腻了。他往床上一坐,正欲躺下,宇文诘便如一团火球般靠近,隔着衣料的皮肤热度逐渐明显,林昀忙不迭往里躲。
“别靠太近,很热。”天气闹得人本就燥热,被宇文诘这么一挨林昀心中更烦躁。
“我给你扇扇。”宇文诘乐呵呵掏出一把折扇,“啪”一声打开,殷勤地挥扇。
徐风夹着冰块的凉意阵阵送到林昀面前,一身暑气散得差不对,甚至需要盖上薄毯入睡。
宇文诘似乎有心使坏,在林昀闭上眼之后,不是动他手指就是撩他头发,没个闲的。
忍无可忍的林昀抱怨地睁开了眼:“我要睡觉了。”
宇文诘一笑:“你睡呗。”
话是这么说,可手上的根本动作不带停的。
这厮终于是露出马脚,那只手顺着林昀的手腕撩开衣袖,慢慢往上攀爬。
林昀反应过来,推他时已经迟了,宇文诘已经翻身压下,轻薄夏衣不堪磨蹭,衣襟大开,胸口风景一览无余。
二人力气悬殊,林昀招架不住,直接躺平任摆。这段时间太热,林昀疲乏又贪睡实在没心情做这档子事,有些人不就憋疯了。
完全在兴头上的人只顾挺腰动作,阵阵轻吟在他耳里堪比仙乐,跟随动作摇晃的身下人眉头微蹙,可那并非无法承受,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愉悦。
这份愉悦足够强烈,让他几度失神,双手紧攀住对方脖颈才让他不至于昏过去。
意识回笼不知是何时间,林昀懒散得不想动,床旁还留有一丝余热,思忖间,心念中的人端着一碗冰饮进来。
林昀也是口干舌燥,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在他的动作间,突觉腹部一阵绞痛,连带眼前一黑,手臂失力倒回床上。
宇文诘神色一变立时搁下瓷碗来到床边:“怎么了?”
“肚子疼……”林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却因疼痛说不了太多话。
宇文诘也不耽搁,当即命人找来府医。
府医提着药箱慌里慌张跑来,一把脉神色都震惊了几分,紧急关头他也没给宇文诘细说,当即拿出一颗药丸给林昀服下,又催促下人按照药方把药熬好。
服下药丸后林昀的疼痛稍稍缓解,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离他远去。
府医这才擦把汗,跪地回复:“王爷,王妃已有两月身孕,在房事上可得小心,所幸症状不重,以汤药保胎,再多加休养便可恢复如初。”
宇文诘呆愣,下意识答:“好,都是本王的错……”
一语惊起千层浪,林昀在听后只觉耳朵嗡鸣,那头府医嘴巴还在动,他却听不见声音。
意思是他肚子里有一个即将成型的胚胎……是他和宇文诘的?
信息太过炸裂,林昀脑子更疼了,起初还庆幸原主身体缺陷无法生育,不然他一个哥儿身男人魂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会怀孕生子的事实?
现在仿若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早知道就忍一忍痛,或许这孩子……
许是察觉到林昀的想法,腹部又是一阵刺痛传来,非常明显的提醒着林昀,他的肚子里有一条生命。
很快,保胎固元的汤药熬好,宇文诘先扶着林昀靠坐,随后一手端碗一手执勺,搅动碗中棕黑的药汁。
林昀有些发愣,直到一勺醇苦药汁送到唇边他才恍然初醒,此时府医已经告退,房中只剩林昀宇文诘二人。
那勺药僵持着没有入口,林昀神色混沌,眼珠仿佛被蒙上一层薄纱,让人无法探究情绪。
“先把药喝了。”宇文诘近乎不查地一颤,眼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