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在兆远镇待了一月,直到李苑的孩子办了百日宴才离开踏上新的旅程。
这次宇文诘带着林昀去到浔州府,一睹江南烟雨绝美之景。
浔州府依水而建,城中多条大大小小的河串联汇集,百姓最常用的交通工具便是小舟。
林昀二人寻了个临河的客栈,厢房窗户一打开便可见波光粼粼的河面,偶见三两船夫撑船而过,河边垂柳荡漾,枝条轻抚湖面,圈圈涟漪与波光交相呼应,景色绝佳。
他们来这天刚好赶上浔州府一年一度的花灯游,男女老少相携出门,手持花灯游玩,末了再花灯上写上吉祥话放进河中祈福。
花灯可以自己制作也可以高价购买,还可以通过猜灯谜获得,最后一种方式对宇文诘了来说轻而易举,自信一通操作,把摊主最贵最精致的那盏花灯赢下。
林昀抱着花灯爱不释手,对着生无可恋的摊主礼貌颔首,和宇文诘一道离去。
长街上各式小吃摊都有,林昀买了一点浔州府特产——煮鱼饼,因着浔州依水而建,自然少不了河鲜,以鲜鱼制作的鱼饼也成了家家户户过年过节必吃之物。
口味吃着新奇,林昀又要了一份和宇文诘分享,腮帮子吃得鼓鼓的,一边吃一边随着人群来到河边,一艘艘装饰华丽的游船停靠渡口,买了票钱的百姓有序上船,这船会绕府城而过,在广阔河面欣赏被花灯装饰的城。
林昀来了兴趣,拉着宇文诘快速穿过人群,立时买了两份票钱,顺利登上一艘中等大小的游船,因着前面几艘载了不少人,到他们乘坐的这一艘已经没几个人了,不用人挤人就能看到绝佳灯景。
游船缓慢行进,路过一处灯火璀璨之地,再一细看,众多穿着靓丽的女子哥儿正面带笑容跟游船上的人打招呼,甚至有几名在花船上跳舞,衣服一个比一个少。
若还不明白那是何地,林昀就是傻子。
船家有意放慢速度停在周边,乍听花船响起乐声,一阵花瓣倾洒后,一姿态曼妙的女子自花楼从天而降,浅浅几个舞姿就将人视线全部吸引。
有些带着痴迷,有些则是鄙夷,林昀也看进去了,宇文诘冷呵一声将林昀抱进怀中,还蒙住他双眼。
“干嘛呀?”林昀试着扒拉两下,宇文诘这厮力气大得很,根本扒不开。
“想看跳舞,回京叫教坊司跳给你看,这些都是不正经的。”宇文诘搂着他的腰带着他转了一圈,背对花楼。
林昀撇嘴:“那能一样吗?你就让我看看呗!”
宇文诘冷酷无情:“不行。”
二人小吵的功夫,水面传来扑腾声,紧接着是众人惊呼,林昀趁机扒开宇文诘的手趴到船舷一探究竟。
原来是舞姬不慎踩着披帛落水,在水中扑腾断断续续呼救。
这块水域出了名的深,一时间没人敢下水救人,虽然美人落水惹人怜惜,但更多的是在担心自己的命。
犹豫间,那美人都快没气的,再不动手人就没了,花楼的人惊慌过后,正拖来小舟准备救人,其速度根本赶不上美人呛水的速度。
林昀眼睁睁瞧着一条命陨落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焦急回身看向宇文诘。
宇文诘轻叹口气,运功起势,以极好的轻功点踏水面,将美人一把捞起,扔到游船上。
众人惊呼拊掌,花楼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美人趴在甲板上喘着粗气,一身华美服饰被水浸湿,狼狈贴在身上,她在缓过劲儿后,纤薄的身体颤抖起身,哆哆嗦嗦朝宇文诘行了个大礼表达谢意。
再抬眼,眉目间浸上一层薄红,双目含春,视线拉丝。
林昀微妙挑眉,眼神在女子与宇文诘身上来回扫,纯纯一个看好戏的状态。
宇文诘也不是蠢人,那女子的眼神太过露骨怎么会不知其意,当即拉着林昀就要走。
“公子请留步!”女子嗓音婉转,一般男人听了指定把持不住,“小女子玉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还望能给奴家一个正式道谢的机会。”
“不必,举手之劳。”宇文诘没有接茬,冷着脸欲转身。
玉娘眼睛一转,竟是化作无骨,目标明确往宇文诘身上倒,宇文诘眉头一蹙,闪身躲开,常年练武的人若是连这点反应力都没有,简直白练。
是以玉娘的愿望落空,,哐当砸地,宇文诘并未伸手扶她,反而连退几步,像是在躲避瘟疫般嫌恶。
玉娘撑着上半身抬头,还欲说什么,在接触到宇文诘冷冽的眼神后,自觉闭上嘴,看都不敢看,直到花楼的人来将她接走。
“挺有魅力嘛!”林昀撞撞他胳膊,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不是你让我救她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宇文诘冤枉,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看来我以后得把你栓腰带上,一个不留神就被别人惦记。”林昀故作深沉地叹口气,手指已经勾上宇文诘的下巴。
“我看最该被栓腰带上的人是你,知不知道方才在街上有多少人盯着你看?”宇文诘伸手握住他那只作怪的手,轻轻抚摸。
林昀乐呵呵道:“你准备怎么栓啊?扒光了还是……”
他没能再说下去,宇文诘已经捂住了他的嘴,这里可不是无人之地。
宇文诘嗓音低沉,附在他耳边:“这个嘛,回客栈再告诉你,保证让你答案保证让你满意。”
耳畔传来的热意让林昀一抖,心中隐隐期待起来,悄摸咽了咽口水,今晚一定是个愉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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