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打你,但是,我打自己夫郎,那是天经地义,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说话间,汉子又抡起木管朝地上的哥儿砸去。
林昀管不了那么多,抄起桌上的茶壶,往汉子身上泼,趁汉子视线受阻之际,拽起哥儿往外跑,还不忘拎着菜篓。
二人一路奔逃,到了林昀家才停下,林昀不顾形象瘫坐在地深深喘气,那哥儿直接就晕了,林昀手忙脚乱将人抱进屋里。
余安回来,瞧着卧房躺着个陌生人,朝林昀投去询问的视线。
“村长旁边那家的夫郎,都快被他家汉子打死了,我气不过就……”
林昀这会让脑子才清醒,这样把人带回家之后又能怎么办,到时那汉子找来不还得被带回去挨打。
二人沉默对望,同时卧房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林昀忙不迭跑去,见那哥儿靠床跌坐,神情满是惊恐,颤抖循着门口看去,见来人不是那张令人恐惧的脸,缓缓松了口气。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哥儿沉默摇头:“谢谢你昀哥儿,不过我该回去了。”
林昀蹙眉,瞧着视线中的人倔强起身,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叫什么名字,我记性不好忘了。”其实是原主跟村里人关系不好没人认真记过。
“我叫李苑。”李苑理理杂乱的头发,踉跄前进,看到堂屋的余安,神色短暂一僵,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你等一下!”林昀小跑而出,抓住他的手,“你身上都是伤,得先处理一下。”
余安听后,识趣出去,坐门口守着。
林昀轻手轻脚给他上药,旧伤叠新伤,入目格外渗人,比林昀之前都要严重。
“真是太过分了,你没想过和离吗?”林昀气冲冲,语气中带着不忿。
谁知李苑只是摇头:“我无父无母,凭婶婶做主嫁给他,如何能和离得了?”
林昀:“你这婶婶是来报复你的吧,偏偏嫁给这样的汉子!”
“多谢你费心,这事儿本跟你没关系,现在倒让你被他记恨。”李苑眼角有泪,红着眼眶却没有让它流出来。
“这村里记恨我的人还少吗,不差他一个!”林昀满不在乎,“倒是你,要是回去岂不是又会被他打?”
李苑闻言叹气,负伤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微笑。
“这大概是我的命吧……”
林昀蹙眉:“什么命不命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谁来都不好使!你记住,能称之为命的,只能由自己掌控!”
李苑震惊不已,婶婶将他送走时,耳提面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是天一切以丈夫为重,从未有人说过命还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行热泪从他眼中滑落,心口憋了许久的屈辱随着哭声发泄,林昀叹口气扶着他的肩膀任人哭泣。
不过半个时辰,那刘姓汉子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赶来,站了满满一院子,村长走在前头,身旁是神态狂妄的汉子。
余安挡住门口,冷漠打量这一群人:“各位有什么事儿吗?”
“有什么事儿?你家夫郎将我家夫郎拐跑了,这算不算事儿啊!”刘汉子刘汉子手中的木棍指着余安,“识相的就让你夫郎把人交出来!”
“是啊是啊,赶紧把人交出来吧,把人家夫郎都拐走像什么话!”
“这林昀啊真是越来越疯,我看我们村迟早得被他祸害!”
“他家本就不是本村人,他克死一对短命爹,现在要开始克我们了!”
村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林昀贬低到尘埃,余安有些动气,身侧拳头攒紧,欲张口回怼,林昀就将门打开了。
“嚯!这么热闹,怎么,谁家死人了这么大排场挨家挨户通知呢!”林昀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扫视在场所有人。
“怎么说话呢!”一村民愤愤接茬。
“你家啊!那恭喜,哦不,节哀!”
林昀双手合十,淡定作了个揖。
那人急得张嘴喘气,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林昀,把李苑交出来!”刘汉子定声大吼。
林昀撇嘴,不耐烦的掏掏耳朵。
“我不聋,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凭什么交给你,人是我凭本事拽过来的,你说交就交啊,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刘汉子被他的无耻气到倒吸口气,转头看向自己母亲。
“林昀你个烂心肝的,凭他是我家媳夫你就该把他交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刘母张牙舞爪地恐吓。
“我爱吃柿子,你家有吗?”林昀好整以暇,甚至拖来一张椅子翘腿而坐。
这可把刘汉子母子气得不轻,当即攥着村长手袖要他做主,村长捋着山羊胡,额头都苦恼出汗了。
这村长德高望重的一个人,面对林昀竟显得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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