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退后半步,抬起脸,对上虞惊墨轮廓分明的脸,就是不敢看那双黑沉沉却灼亮的凤目。
“进来。”虞惊墨侧开高大的身躯,好似一个邀请的姿势,又似一个捕捉猎物的姿势。
单纯的勇士不疑有他,走进了龙巢。
咔哒一声,虞惊墨反锁了门。
还没做什么,田阮的脸就红了,反锁门是应该的,即便没人敢轻易进来——他们即将做些坏事。
主卧的床足有两米宽,两米多长,田阮在上面滚三圈都绰绰有余。
想到此处,田阮摇摇脑袋,坚决抵制高中生滚床单,就算他成年了,也是虞惊墨的合法对象。
最多……最多摸一下。
虞惊墨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
田阮心脏怦怦跳,走过去僵硬地坐在虞惊墨身边,说:“就看看……不做别的。”
虞惊墨:“嗯,随你。”
田阮胆子大了点,说:“给我看。”
虞惊墨弯起唇角,“自己来探索才更有意思。”
“……”
做好心理准备,田阮伸出手,掀开虞惊墨浴袍边缘,这一看,霎时脸红透,同时愤愤地说:“凭什么你这么大?”
这话太稚气,虞惊墨笑了一声:“凭我是你老公。”
就算有过经验,田阮一时间也不太敢上手,欲说还羞地瞪了虞惊墨一眼。
这一眼怎么看都有种缠绵悱恻的意思。
虞惊墨喉结上下一滚,嗓音似在胸腔闷着:“总归还是鲜活有温度的好,不信你摸。”
“……”田阮抓了一下,像偷袭。
虞惊墨还是笑,抓住他手,按在自己身上,“这么胆小?”
田阮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脸也越来越红,“我本来就比你小。”
虞惊墨直接将软成一团棉花糖的青年拉到怀里,果然不光看着香甜,抱起来也冒着甜味,像糯米汤圆。
田阮就像挨着一条恶龙,心里又惊又喜。看着恶龙苏醒、壮大,他毫无办法。
虞惊墨将自己的手覆在田阮的手上,虚虚握着,轻易把控,“你又忘了怎么做?”
田阮脑子里长出一朵糊涂花,摇曳着,不知道为什么绽放,只是笨拙地复习代入之前学到的公式。
公式深浅不一,这次难度直接飙升,题目看上去很难解。
恶龙也很难剿灭。
田阮虽然效仿勇者,但画虎不成反类犬,恶龙昂首与他玩耍,戏弄他五指,就是迟迟不肯出巢,露出底下的无数珍宝。
如果拿不到珍宝,就不算过关,这道题也是无解。
田阮急得额上冒出细汗,挥着勇者之剑,与恶龙大战三百回合,直搅得龙巢翻天覆地,草木缭乱,石壁震颤。
直至眼前一白,珍宝毕现。
“……很好。”虞惊墨的唇印上他额头,低声哄道,“好孩子。”
田阮迷茫地看着虞惊墨,瞳仁亮晶晶的,不敢相信第一次的胜利来得这么顺利——虽然他的手有点酸。
虞惊墨抱着他,浴袍滑落,轻软的被子在挪动间如水波般荡漾出皱痕。
田阮被按在这清凉的水波间,在中央空调适宜的暖风中热汗淋漓。
虞惊墨看进他的眼睛,说:“我帮你。”
田阮仿佛身处地震过的龙巢,恶龙休养生息,珍宝随他挑拣,但他忽然中了龙涎香,软绵无力,任由恶龙将他拖入龙巢,施以惩罚。
惩罚就是掉落勇者身上的珍宝。
在所有的传说里,恶龙喜欢劫掠奇珍异宝。这条恶龙也不例外,它摇晃着勇者的身躯,在勇者身上肆意搜刮玩弄,直到勇者交出所有的珍宝。
小勇者的眼角沁出生理的泪珠,晶莹剔透,也是一颗珍宝。
在这极致的贴近与拉扯中,体温几乎融为一体。虞惊墨的气息占有般徐徐在落在田阮的额头,鼻梁,直到两片红润的唇瓣。
这两片唇微微张开,皓齿微露,还有一小截湿润的舌尖,带着清甜的橘子味。
虞惊墨终是吻住这两片唇,汲取清泉般的甘爽,溺水般的温软。
田阮睁大眼睛,僵硬却没有挣扎。直到虞惊墨一下一下抚着他脖颈与耳朵,渐渐的,他也沉溺在这个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