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
“这幅油画要是中世纪的,到现在应该已经有些变色,且变色非常均匀。而这幅画,颜色非常鲜艳,虽然符合那位画家的风格,但只是仿到了一点皮毛。且画布纹理不自然,一看就是近几年的。”
杜恨别抚掌笑道:“果然是内行人。”
田阮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片平静,同时哀痛地看着路秋焰,亏大发了,两个配角攻狼狈为奸。
路秋焰恰好无聊地往这边一瞥,“……你那什么表情?”
田阮:“心疼你的表情。”
路秋焰:“……”
虞商一脸“小爸又在发什么疯”地看着田阮。
此大逆不道的眼神被虞惊墨捕捉,冷然地看着儿子。
虞商:“……”
紧接着,虞惊墨捏住田阮后颈温热细腻的皮肤,让他再思考不了别人。
田阮缩着脖子,脑袋扭了扭,也没把虞惊墨的手躲开,只好随他了,反正捏着捏着就习惯了。
之后在路秋焰的参谋下,虞商用两万拍了一本外国某学者写的日记本。
虞惊墨问田阮:“你就没什么想要的?”
田阮还真没什么想要的,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虞惊墨看出来,说:“回去吧。”
田阮点头,对杜夫人说了一声。
杜夫人惊异:“压轴还没上来呢。”
“不看了,我不需要。”
走出拍卖会场,天上明月高悬。虞惊墨看了眼腕表,已是晚上九点。田阮适时打了一个哈欠。
二人坐进车里,田阮就开始迷糊,虞惊墨在心里默数:“十、九、八……”
数到“一”,田阮来回摇晃的脑袋即将撞向窗玻璃。虞惊墨伸手捧住他侧脸,往自己肩上带。田阮倚着他的肩,迷迷糊糊睡过去。
忽然一个激灵醒来,田阮左右张望,“到哪儿了?”
“到家了。”虞惊墨下车,田阮那边的车门被管家打开。
田阮恍惚地下车,到屋里时,他发现虞惊墨肩上有一小块深色的水印——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倚着虞惊墨睡觉,这水印该不会是他口水吧?
田阮:“……”
他麻溜地上前为虞惊墨脱下大衣,交给佣人拿去洗衣房。幸好虞惊墨没发现,不然洁癖发作。
但,虞惊墨怎么可能没发现?
“夫人,这是鲍鱼汤,喝了好睡觉。”刘妈端了两盅一直热在锅上的汤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田阮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了。”
“少爷呢?”
“他过会儿回来。”
“噢。那少爷的对、朋友呢?”
“……”别以为不知道你想说对象。田阮紧张地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虞惊墨,“肯定是要先送回家。”
刘妈笑笑没再多嘴。
田阮吃完鲍鱼上楼,准备洗漱睡觉。
虞惊墨走过去时说了一句:“洗完来我房间。”
田阮差点手一滑撞门上,好险握住门把手,不可思议地瞪着虞惊墨高大宽阔的背影。
虞惊墨只像说了一句寻常话,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洗漱。
田阮怀着羞涩、激动、茫然、激动的心情——为什么两个激动,因为激动比例大——在浴室用热水、洗发水、香皂和沐浴露,仔仔细细把自己从头到头搓了一遍。
毫不夸张地说,田阮现在从头到脚都香喷喷的。
他觉得有点过,裹着浴袍打开小阳台吹了会儿风,冷静一下,也带走一点香气。
随后,他定下心,深呼吸,昂首挺胸,像个即将征战龙巢、剿灭恶龙的勇士,坚定不移地走向虞惊墨的房间。
咚咚,叩响房门。
虞惊墨显然也洗好了,亲自开门,藏在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胸肌直击田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