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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第2页）

他一直道歉：“对不起，我只想着让你回来，结果让戾气也重新回来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少女也不打了，此刻竟有种悲极生乐之感，她无力道：“文暮舟，你为什麽从来都不明白我呢？”

她讨厌看到文暮舟这种患得患失的卑微模样，好像他从来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爱着他这个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叶寒岁喜欢的都是他。

她哽咽着说道：“你为什麽把自己搞成了那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浑身都是伤！”

她想说的一直都是文暮舟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可文暮舟却觉得，上一世的寒岁不会在乎他的事情，她只会在乎自己又把戾气带回来这件事。

看文暮舟沉默，叶寒岁心如刀割，她又气又悲，她想抱住文暮舟，可她意识到，自己如今是神女了，以後会面对鬼王，她不确定如今该把文暮舟置于一个怎样的位置才不会伤害到他。

毕竟，文暮舟上一世做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藏着内心的痛惜，说道：“你怎麽什麽都不懂，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文暮舟迟钝地点点头。

看文暮舟走远，叶寒岁又回到了神树下。

她再次回头看，文暮舟已不见了。

她想，上一世自己是从什麽时候喜欢上文暮舟的呢？

可能是在他幼稚地在少女面前扮着鬼脸的时候，可能是他在少女低落时，佯装漫不经心地变出烟花的时候，可能是他因为少女随口一句话，就送了她满池的荷花的时候。

一点一滴的，落入叶寒岁的心里，等回头时，池水早已蓄满了。

前世的时间过得太快了，那时寒岁偶尔也会担心，文暮舟这样一个走南闯北什麽都见过的人，会不会嫌自己无知。

于是两个人从来没有提过“喜欢”二字。

走到了不得已为之的那一步，她也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文暮舟，所以她瞒下了他。

到後来，看着文暮舟那双愤怒的眼睛，少女脑中一阵轰鸣，果然还是这样吗？他从未喜欢过自己。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文暮舟最後选择了那样疯狂的方式。

她如今才明白，前世的文暮舟也是喜欢她的。

叶寒岁神色一抹落寞飘过。

她听到神树又发出了声音，一把剑出现在她的眼前。

“叶寒岁，握住这把剑。”

少女跪在神树前，她虔诚地握住了这把剑，心中却痛苦不已。

她哭着说道：“可是神树呀，我走了这麽长的路，我越来越发现，我只有悲悯之心，却没有救赎衆生的能力。”

神树的声音宛若温柔的春风：“叶寒岁，这世上许多人都怀着慈悲之心，可并不是没有一个人都有敢于插手他人因果的勇气。”

寒岁摇摇头，她抽泣着说道：“可我一点都不勇敢，上一世我在临死前依旧很害怕。”

“敢一个人去直面困难，这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叶寒岁，你是最後一代神女，斩杀鬼王，诛灭戾气只能依靠你了。”

话音未落，一阵清风吹过，神树道：“你的一位故人来了。”

“故人？”叶寒岁收拾好情绪站起了身。

她很快便猜到了来者是谁。

“沈浮安，好久不见。”

男人从山中石窟中不紧不慢地走来。

“你终究是记起了一切。”

他张开了怀抱，笑道：“不拥抱我一下吗？”

少女冲向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沈浮安擡头轻笑，他说：“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此的情景吗？”

“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是，石窟外雷雨交加，我们谈到了言一咒的事情，我在那里故意埋怨说身不由己，然後……你对我说，让我做现在想做的事情。”

沈浮安想起那时，听完少女的话後，咒语生效，他便转身面对她缓缓低下了头。

叶寒岁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