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陆言卿有些茫然,他无法阻拦文暮舟,只能折回身去照看叶寒岁。
他守在床边,轻轻握着少女冰凉的手,他理好她额前的头发,忧心不已,如坐针毡。
“寒岁,你和文暮舟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吗,即使我追来了,也如同傻子一样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做不了。”
他长叹一口气。
叶寒岁在床上躺着,脸上毫无血色,却美得宛若晶莹剔透的白玉,惹人怜惜。
少年声音苦涩:“还未见你如此安静过呢。”
窗外下起了雪,文暮舟披着白雪,身体移动地很快,快到出现了残影。
若是被叶寒岁看到了这一幕,她定会说:“哇,原来你可以跑这麽快!那成天还装作一副走路都不想走的样子,居心何在呀?”
不知过了多久,陆言卿期间请来过几次妖族医生,只能诊断出她是中了一种奇毒,阻止了毒的扩散,至于解药,却迟迟没有下落。
文暮舟风尘仆仆赶到无常,寻不到弹着琵琶的柳双雪。
没有叶寒岁的地方,一擡眼就看的到怪异的鬼面,让他的心中愈发浮躁。
他蹙着眉头走进柳双雪的屋子,瞥见桌子上摆放端正的一瓶解药,解药下压着一张纸,纸旁还有一封信。
他忍着内心对她千刀万剐的杀意,拿起那张纸。
纸上写着:你来了,瓶中装着解药,我不对你解释,你必然也不会想听。我是对那姑娘下了毒,那毒只会在特定的味道前发作,你想必也已看到了,我此举只是为了杀掉那只恶心的假白雀。当然,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为了防止你杀掉我,我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了,旁边那封信是给那小姑娘的,如果她还愿意听我狡辩的话,劳烦你送给她。
文暮舟将纸捏成一团,面色冷的吓人。
“这些烦人的家夥,早知道一下子杀个干净。”
若不是叶寒岁还处在危险中,文暮舟才不会按耐住心中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女人的冲动。
他在赶回去的途中,心中一直喃喃自语。
“不能被叶寒岁的善良传染,有些人就该杀。”
“最近心慈手软了几会,结果麻烦事越来越多。”
“这该死的鬼面,哭笑的声音都这般难听。”
“还有那个陆言卿,真的很欠收拾。”
“叶寒岁……也很欠收拾,成日对那小子笑眼盈盈,只会跟我吵架,什麽人都同情,什麽人都相信,笨死了。”
“可是我……为什麽没发现这些不对劲呢,最没用的人是我呀……”
“她之前说自己受了一点小伤就要大喊大叫的,这次她躺在床上,也说不了话,都这麽些天了,该有多难受呀。”
在无尽的谴责与担心中,他一去一回,纵使是顾不上自己的极速前行,也花费了大半个月。
叶寒岁躺在床上,在无尽的黑暗中,她又回到了神秘人出现的那个环境里。
她看到神秘人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他,而她却喊出了沈浮安的名字。
看到这一幕她心中一惊,沈浮安?是文暮舟提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可随後,自己又说出的一句话瞬间让她觉得世界崩塌。
在那个场面中,中了咒术叶寒岁艰难说道:“沈浮安,那不是你的错。”
在她快要支撑不住之际,又加上了一句:“我的死,不是你的错。”
叶寒岁从震惊中惊醒,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纱帐上挂着的风铃。
妖族真奇怪,怎麽喜欢把风铃挂在床上呢?不怕吵吗?
可此刻的叶寒岁才没心情想这些,她的脑海中还充斥着这句话:“我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死了吗?”
她的唇微微张开,这四个字从喉中冒了出来。
“寒岁!”
她听到身旁有人唤她名字,努力擡眼看过去,是陆言卿的脸。
“你总算醒了!”
陆言卿已到达了喜极而泣的地步。
叶寒岁转动着眼睛。
这是哪?客栈,旁边的人是谁?是师哥,那……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