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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第1页)

第81章

“地球确实变暖了吧?”

杨疏乙在暖洋洋的日光中,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二月的蔚蓝海岸,反常的气温。突然直逼二十几度的天气,在强烈的日照下,几乎与夏日无异。南法的海岸线永远不缺悠哉游哉的人。

“左翼的课本上常年是这麽说没错,但右翼跳出来说这都是bullshit,是谎言——至少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但你总有个自己的判断吧?”

“我为什麽要判断呢,我只想享受当下,健康活到七十就差不多啦。”

“这就是你们这代人放弃投票的原因吧。”

“毕竟我只是个打球的。”

柯让靠着船舷,手里拿着一瓶布列塔尼産的苹果酒。他带着墨镜面向着阳光,小麦色的肌肤泛着丝缎的光。对面的杨疏乙戴着巴拿马帽,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

这是他第二次来尼斯找柯让了。暹粒的剧组杀青後,他和柯让短暂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假期,然後在塞满新春活动的一月被工作室哭着求着抓回去工作。春节长假期间,正逢澳网公开赛,抛下老父亲杨肇和老情人连术的过年邀约,杨疏乙当然选择在澳网的玛格丽特考特球场迎接农历新年,每每遇到JeanTheoGarrel选手的比赛时,导播总是抓到他出现在观衆席前排的某个位置。

对此,某台解说员介绍如下:

“啊,镜头上这位是我们着名的华人演员杨疏乙,他曾拿过法国最高电影荣誉的表演奖。”

“中法混血选手柯让和TOP1乔维齐的再度对决,这是本届澳网的焦点战啊,很多社会名流同时也是网球迷,都纷纷来到现场观赛,啊,这位,又是华人演员杨疏乙哈。”

“澳网决赛的赛场上不乏观衆们熟悉的面孔哈,刚刚镜头给到的是前世界首富盖茨比,还有着名好莱坞女演员赞卡,她刚刚上映了一部以女子网球运动员为主题的电影。中场休息的时候导播以找人为乐啊哈哈。来看看接下来是哪位——这位是……是杨疏乙吧?头发扎起来差点没认出来?”

“观衆朋友们,这是我们共同见证历史的时刻!让我们恭喜柯让,也就是让提奥加瑞尔选手,请记住他的名字!在澳网公开赛男子单打冠军的名单上,他是首位拥有亚洲人丶华人血统的男子运动员,他的胜利是开创性的!请记住这张面孔,此时此刻,他的中国家庭一定也在电视机面前分享这个令人激动又血脉喷张的时刻……镜头跟着他向包厢里的亲友团走去。他热烈拥抱了他的教练团队,这是他的技术教练桑塔丶体能教练格雷和理疗师路易,——欸,杨疏乙?导播怎麽突然切了镜头,噢,哈哈,毕竟都是华人嘛。”

于是,在剧组筹备国内戏份的间隙,他又跟着新科大满贯冠军兼实习男朋友,出现在了南法度假胜地。

“所以在你眼里,讨论地球变暖与否没有意义?”杨疏乙继续提问。

“呃……”柯让掂量着这道送命题,“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提出或反对这个命题的人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你说的没错。我认为做出这个提醒,总比漠视或者刻意忽视这个问题要更加善良。”

“表现善良也可以是一种手段。至于表现善良後是否达到好的结果,那也有待商量?”

“你想说‘僞善’?其实你的想法正是一种虚无主义。一切都是虚无的丶不可论证的丶不可分清对错的。不仅是虚无,偏激一点说甚至是犬儒。”

当杨疏乙第一百零一次和他讨论严肃问题时,柯让惯性示弱道:“你不能对一个打球的要求太多。”

“知道吗,你们真可爱。但坐在这个豪华游艇上谈论这些,不显得荒谬吗?”这时拿着钓具的路易和他的新男友Silver从船的另一头过来。Silver是一位在慕尼黑从事中医针灸的德裔华人医师,显然他将两人的议论翻译给了路易,後者发出了无情的嘲讽。

“托尔斯泰在笔下书写底层的困境和被压迫时,他的贵族身份也是原罪吗?”杨疏乙回问。

“通常我称之为精英的无病呻吟。”路易继续调侃。

“这我不能认同,”Silver摇摇头,“社会需要这样的声音,无论来自精英还是底层。当它来自精英的时候,它会感染同温层来推动一些普遍的认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Silver是我的知己。”杨疏乙笑道。

柯让赶紧调转画风,枪口一致对准路易,“疏乙有自己的慈善和公益事业,他在身体力行,他的忧郁和善良是并行的。”随後他又对杨疏乙说,“如果能对我落後的观念再宽容些就更好了。”

杨疏乙挑眉瞪了他一眼。

“我不尝试说服别人,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没必要假意迎合我。我也接受大家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下,保持对彼此的尊重。求同存异,这是一句老话啦。”

柯让上前半跪在他脚下,“我诚心接受你的改造,你要相信我!”

杨疏乙笑着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

“我想我们该返航了。”路易打断面前的肉麻。

“真的吗?太阳看着离海平面还很远。”Silver遗憾问。

“这不是真的夏季,给靠岸留些时间。毕竟我是个带着瑞士表的德国人。”

“出发前你可是让我们等了十五分钟。”柯让无情拆穿。

一顿充斥着思想和谬论碰撞的晚餐对话後,杨疏乙顶着微醺的大脑和Silver丶路易告别。大家意犹未尽地在餐厅前又高谈阔论了一番,Silver和他一样是高度一致的理想主义派,而路易就显得相当苛刻而务实。

他和柯让各自双手插在口袋里,并排走在夜晚的街道,偶尔像失控的并轨列车互相刮蹭丶弹开。

“路易一定对你有相当的影响力吧?在你未成年之前。”

“嗯。我和路易认识很久了,久到有些我小时候的糗事他还记得,而我不记得。”

“他是个有趣又矛盾的人,既随和丶又叛逆。这一点和你很像。”

柯让咂咂嘴,“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确实被他的一些观点和行为方式影响……我不应该让你们这麽熟!我就是我!”

“你当然是你,我想了解你为何成为你。”

柯让领先几步走到前边,又转过身倒着走。和杨疏乙面对面,像宣誓一样说,“我还会一直变化的,你不要这麽快定义我。”

“好,好。”杨疏乙宠道,“还有谁参与了你的成长呢?”

“原来的教练吧,Benoit。他是个老派的丶不茍言笑的人,教会我在该正经的场合要严肃正经。”

“比如说打球?”

“没错。他非常讨厌不认真练球的小孩。每年俱乐部都有人被他赶回家去。第一年我也被他踢出局,但我还是每天按时出现,在球场外面站了三天,他又放我进去了。”

“还有这种事?”杨疏乙哈哈笑起来,“那你为什麽这麽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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