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要像你,一把年龄了还那麽细腻光滑,您偷偷摸摸做美容了吗?”她说着,挣开手,柔软指腹从眉骨到脸颊轮廓,再到下颌线,摩挲他喉结回到心口。
梁鹤深喉中一咽:“……没有。”
“好吧。”妹宝笑了笑,“男孩子的话,身高要像你,女孩子就不行,太高了看起来不够淑女,但是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性格最好是要像你,沉稳。”
梁鹤深心里软得不行,听不下去,越听,越压不住内心疯长的渴望。
想叫停,又不忍,想任性听完,听她描画他们的未来。
“哦哦哦,最重要的一点,脑子一定要像你,聪明!”
梁鹤深揉揉她的发顶,再也忍不住,翻身把她压进怀里,亲吻落下去,却不是吻嘴唇,也不是吻脸颊,吻她柔软耳垂,轻轻咬一口:“别说了。”
他声音很低,带着极为克制的哑:“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你再这样,我就变得彻底离不开你,一分一秒都不行了,那我以後该怎麽办?”
妹宝没有回应他,任由热吻化成风,沉进听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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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走得飞快,眨眼就进入五月,离小满只差屈指可数的日子。
“这次蛋糕胚没塌软。”蛋糕师检查作业,捏着一次性小叉挖一坨放嘴里,砸吧砸吧味道,“奶油也调得刚好,动物奶油不容易定型的,您要砌城堡,只能用植物奶油,或者直接用巧克力造型。”
“植物奶油有反式脂肪酸,不可以。”梁鹤深想了想,“定制一个巧克力城堡要多长时间?”
“三天左右,可以给您加急。”
“好,加急吧,要白巧克力。”
“白巧克力会不会太甜了?”蛋糕师从专业角度建议,“蛋糕胚和奶油都是甜味,用醇厚微苦的黑巧综合一下,风味会更好。”
“不行,黑不拉几的丑死了,白巧克力才能做出浪漫来。”梁鹤深一边往蛋糕上裱花,一边笑,“干净纯白的,才是公主的城堡,记得再买点珍珠回来做点缀。”
蛋糕师眉棱跳了跳:“……珍珠?珍珠豆?”
“珍珠豆是什麽珍珠?”梁鹤深扬了下眉,说,“反正不管哪种,要深海的,纯白,正圆,最顶级的那种。”
蛋糕师:“……”问了个寂寞,但是放深海珍珠做装饰,真的不会被噎死吗?
大功告成,梁鹤深放下裱花袋,视线递给窗边工作的男人:“乔舟,你也过来尝尝看。”
听到这句话,乔舟眼皮就开始跳灾。
公司都要炸开锅了,这位居然泡在蛋糕店,学着烤蓬松的戚风蛋糕,再学着往蛋糕胚上抹奶油,作画倒不见得能难倒他,毕竟是建筑系出来的,有几分构图设计功底,画个房子毫无难度,但他嫌寒酸,非要蛋糕师傅教他用奶油砌城堡……
“哦,对了,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把戒指藏进去。”梁鹤深又对蛋糕师傅说。
恋爱经验为0的老处男理解不了,婚都结了那麽久了,他现在来撺掇一场求婚仪式,还往蛋糕里藏戒指,哪年哪月从哪部狗血爱情剧里看到的经典桥段啊?也真是不怕把妹宝的牙给硌掉。
——乔舟暗自腹诽。
老板命令没办法装耳聋,乔舟合上笔记本电脑,到底走过去,捡起小叉子尝一口,眉毛一缩表情一言难尽,客观地点评:“对我来说有点甜了。”
蛋糕师笑了笑,赶紧接话:“梁先生这可是第一次做蛋糕呢,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其有天赋了!若是再学几天,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这马屁拍得,连乔舟的嘴角都抽了下。
“别拍马屁。”梁鹤深虽然这样说,但嘴角却有压不住的笑,“那我再做几个。”
得,还上瘾了。乔舟悄悄叹气,想起邮箱里处理不完的工作,又哀怨道:“穆冷两位把公司搅得乱七八糟的,流程走了一半的合同都能让人凭空抢走,您还真是心大,再这样,窝都要给人整个挪走了。”
梁鹤深悠闲看他一眼,不说话。
“秦家那位还在积极推进和咱们的合作,他们在东南亚一带的品牌号召力不可小觑,秦戎征那家夥才掌权多长时间?让他组建出一支如此擅长开拓市场的精英团队,他力求合作,我看完全是个共赢的机会,您干嘛还执着于过去那些事,公私分明才是长久之计。”
梁鹤深在称量砂糖和盐,他是个极度严谨的人,力求严格按食谱控制用量,甚至要精确到毫克,这下,手轻轻一抖,多出几毫克,眉棱一蹙,不大高兴。
“最近因为舆论导向,咱们股价波动很大,公司部分元老更看好那两位稳中求胜的决策,觉得您的某些做法无异火中取栗,太激进,您还这样隔岸观……”
梁鹤深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嘴巴如果确实很闲,就把蛋糕吃掉。”
乔舟:“……”
“我的网才刚撒下去,你就闹着要收,过去吃的苦头都忘干净了,那麽沉不住气,能捞上来什麽小虾米?”梁鹤深重新称量砂糖,一点点,慢条斯理往刻度杯里抖,“秦戎征掌权多久?六年有馀了,那麽长时间再组建不出一支像样的团队,别说他在他秦家那破烂摊子里立不住脚,我也看不起他。”
乔舟:“……所以什麽情况?”
梁鹤深擡眸,弯了弯唇角,一副心慵意懒模样:“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