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池知舟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问:“是不是好一点了。”
他说得太过确凿,江稚就看着他,点点头,“不疼了。”
等之後长大开始坚定地相信科学之後,谁还忍心追究小时候的事儿。
科学的心理学可以解释那个动作为什麽有效,但科学大概无法解释为什麽多年之後再看见池知舟这样,江稚会心底发烫。
当时对视,今时心。
江稚愣在那。
“江策划。”池知舟继续把脑袋靠在自己手指上,“喘气啊。”
江稚:“……”
这种情况立马转过去肯定不行,显得太仓促。
问题是就这麽扭着身子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Oh~Mylove,Mydarling~”
江稚没忍住笑出声,“我听到背景音乐了。”
池知舟勾着笑看她,“我也听到了。”
“干嘛呢你?”江稚转过去问梁书元,“你还代入人鬼情未了了?”
“感情到了不由自主。”梁书元美滋滋拉着坯,忘我地哼唱。
感谢梁书元,救人于尴尬之中。
江稚也开始制作自己的泥碗,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个动作,突如其来的熟悉让她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开始回忆曾经的亲密和信任。
不爽一。
还有,池知舟自己说的要退,又是送药又是……送药是梁书元送来的,江稚没有证据,池知舟现在坐在烧陶店里,也是因为过来取东西,江稚更没办法说什麽。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困惑,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极其不讲理且微妙的不公平感。
不爽二。最後,那麽大个房间是没地儿落脚了是吗非得坐後头。
不爽,江稚迅速回头瞪人。
池知舟还撑在那,头稍微偏了偏,眉梢微扬。
江稚收回视线。
“哎!!”梁书元突然喊,“我感觉我现在贼有气质,快快快,给我拍一段视频,我给我女朋友发过去。”
周嘉月头也不擡,“滚。”
梁书元冲她呲牙,而後迅速看向江稚。
江稚爱莫能助,“我手上都是泥水啊。”
梁书元又越过她看向池知舟。
池知舟直接说:“没空。”
梁书元被逼得叹了口气,“请问您有什麽事儿?”
池知舟回:“不好说。”
梁书元皱着眉看江稚,“你不gu。”
剩下的韵母被江稚一发眼刀瞪了回去。
“要录视频吗?”店主姐姐擡着小刮刀绕出来,蛋黄摇头晃脑地跟在她脚边,出来看见人之後立马改换脚步,熟练地擡起後腿。
梁书元立马开心起来,说了好几句好听话,报告了自己的手机密码,请求店主姐姐把他拍得帅气一些。
店主姐姐很配合,找着角度拍了几段,又依次给他们指导了一下。
最後说:“这两天文化中心有外地来的插花老师上课,一个小时,你们先自己玩着,我家那位就在隔壁屋里,实在不会了喊他一声。”
梁书元笑嘻嘻地说:“你也怪放心我们的。”
“我这就是开来体验玩的,上下都没什麽值钱的东西。”店主姐姐笑着指了下池知舟,“或者问他也行,你们还是朋友。”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