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桑书意假装不耐烦地回应,“关门。”
纪嘉行关上了门,司机当即发动车子远去。
离神经病好一段路後,桑书意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找到纪母的号码给拨过去。
突然接到桑书意的来电,纪母略感奇怪。
桑书意是纪家的儿媳妇,可桑书意没融入纪家,成为纪家真正意义上的一份子,自己平时不常见桑书意,桑书意也基本不主动联系自己。
奇怪之下,她问:“书意,你这麽晚打我电话,是有要紧事吗?”
有了离婚的正当理由,桑书意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道:“妈,这日子我没法跟纪嘉行过了,他整天怀疑我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今天还跟我大闹一场,非得说我还喜欢我在结婚前喜欢过的人。”
“……”纪母直觉桑书意这些话不是重头戏,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你这是希望我教育嘉行,还是你想怎麽着?”
“离婚!”桑书意语气坚定,并自然地掺杂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受不了总是被别人怀疑,污蔑我的清白,尤其是今天,他在我工作的地方大闹,逼我离职,让我很难堪。”
“……”纪母有心想怀疑桑书意话语的真实性,但知子莫若母,桑书意说的这些事,依照小儿子的性格,做出来也不稀奇,一时之间底气不足,反驳不了。
想了半天,她回道:“你要跟嘉行离婚,对我说没用。”
桑书意当然知道跟纪母说没用,自己此举是通知纪家,离婚主要原因是纪嘉行的过错,不是自己的问题。
本来,她不想早早通知纪家的,奈何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纪嘉行今晚闹的这一次,就当做他闹了许多次。
反正他以前没少闹,还露出怀疑她在外面有其他男人的样子。
不管怎麽说都是她占理,婚姻存续期间,她没对不起过纪嘉行。
她继续刚才委屈巴巴的语气:“妈,抱歉,我做不了您的儿媳妇了。”
“这……”上次小儿子打电话来跟自己通气,纪母就有对小儿子婚姻的不详预感,现在不详发生了,顿时头痛欲裂,“你和嘉行沟通吧。”
“好的,谢谢妈。”
一挂电话,桑书意收起泫然欲泣,去微信跟方心晴分享喜悦,也庆幸让纪嘉行去把纪家借给她父母的五个亿要了回来,不然,刚刚通知纪家她要跟纪嘉行离婚的事,多少有点羞于啓齿。
另一边,见妻子接听了电话就满脸哀愁,纪父忙问:“嘉行他老婆打你电话,怎麽了?”
纪父和纪母一样,清楚以桑书意不爱跟纪家人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能让桑书意主动联系纪家人的事情绝不是小事,担心出现什麽意外。
纪母叹气:“说要跟嘉行离婚。”
“!!!”纪父嘴角微抽,“完了。”
“可不是完了。”纪母放好手机,又叹气一声,“桑书意是六年来第一次跟我说离婚,我不知道她跟嘉行提过多少次,听她的语气,她是认真的,你儿子要打光棍了。”
“……有补救办法吗?”为人父母是见不得孩子过不好的,纪父也头痛了起来,“我们找桑家谈谈,让桑家劝劝桑书意?”
“我们借桑家五个亿,桑书意都勒令嘉行去要回来,说要不回来,就跟嘉行分居,这种情形下,你猜,让桑家去劝她,是不是火上加油?”纪母反问道。
得知桑书意要跟小儿子离婚,她第一时间排除了桑家作为补救小儿子婚姻的工具,桑家和桑书意的关系六年都没修复好,如今让桑家去劝桑书意,搞不好是加速小儿子的婚姻死亡。
“那我们眼睁睁看着,什麽都不做?”纪父皱眉。
“能做的,我们六年前都做了,现在还插手,不适合,生活毕竟是他们过,我们插手不了他们一辈子,况且,你儿子……”纪母扶额,“是什麽人,你清楚。”
纵然父母对孩子有天然的滤镜,抹掉层层滤镜,但纪父确实也清楚小儿子是什麽人,瞬间没话讲。
过了会,他问:“桑书意有说离婚的原因吗?我们让嘉行改改毛病?”
“说了。”纪母把桑书意说的那些原因复述一遍给丈夫听,而後说:“这毛病不是说能改就改的,根源出在哪里,你也清楚。”
“算了,我们不插手,如你所说,我们插手不了一辈子。”纪父重重叹气,“不过,嘉行会同意离婚吗?”
“用你的脚想,也知道不可能,我现在就怕他们两个离婚会出什麽不可控的事。”纪母目前担忧的不是小儿子打光混,是小儿子和桑书意的离婚拉锯战期间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