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说罢,纪嘉行二话不说地拽着妻子的手,前往自己车子的所在处。
打定离婚的主意,自然不回两人的婚房里,桑书意死活不跟着纪嘉行的步伐走,就是要站着不动,偏偏她力气没纪嘉行大,纪嘉行也没耐心和她打持久战,粗暴地把她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的悬空,吓到了她,她怒目圆瞪:“纪嘉行,你有完没完?”
“你不离职,再提离婚,我没完。”
“……”
听着纪嘉行的回答,她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包包砸他脸上。
虽说妻子的包包里没装有多少东西,但重量是有的,被妻子拿来砸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纪嘉行闪躲不及,原先舒展些了的剑眉因吃痛而重新紧皱:“老婆,你再乱动,弄得我手滑或脚滑,等下你摔了,是你痛。”
面对纪嘉行状若好心的提醒,桑书意不吃这套,冷呵一声:“放我下来,我要捡我的包。”
包包落在了地上,需要捡起来,自己腾不出手,纪嘉行不得不放下妻子。
双脚一站稳,桑书意捡好了包包,准备转身飞快地走人,馀光瞥见了周围有个眼熟的身影。
陆景川。
他貌似惊讶她和纪嘉行的行为,定定地站着一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
结婚前,她的人生顺风顺水,没受过什麽挫折,也没吃过什麽苦头;结婚後,她的人生是没有狠狠走下坡路,但不再一帆风顺,有时候还觉得很丢人,而丢人的源头是纪嘉行。
此时此刻,桑书意就觉得十分丢人,可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步伐不疾不徐地回到路边,看有没有出租车经过。
今晚她必须去纪家!
算了,纪家不去也没关系,打电话跟纪家沟通吧。
托纪嘉行的福,她现在连跟纪家人打交道的心情都没。
“老婆,大晚上的,你要去哪?”纪嘉行走到妻子的身旁,“你不坐我的车,那我陪你坐出租车?”
馀光仍瞥得见陆景川,若非自尊心使然,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在婚姻里狼狈的一面,桑书意铁定指着纪嘉行的鼻子骂一通。
憋着怒火,她极力让自己语气平和地道:“你气到我了,我要去我自己喜欢的餐厅吃完饭再回家。”
说的是不是真话?
必然是假话。
她是糊弄纪嘉行,避免他缠着自己不放,非让她回家,破坏她的计划。
纪嘉行不假思索:“我也去。”
“行啊,你继续惹我生气,不给我消气的时间,我以後不回家了。”桑书意降低了音量,背对纪嘉行,“你自己过去吧你。”
“好,你不离职,我让陆景川离职,可以了吧?”妻子说不回家是真的不回家,并非说说而已,由于有过前车之鉴,纪嘉行选择作出退让,“但你要保证,交代清楚陆景川入职期间你们有什麽接触,还有从今往後你不能跟陆景川来往。”
纪嘉行是瞎吗?
看不到陆景川在周围吗?
用正常音量跟她说这种话,被陆景川听见,脸不得丢干净了,出于不想丢人现眼的想法,桑书意馀光又去扫视周围。
这会,她没再看到陆景川,目测陆景川对她和纪嘉行的事不感兴趣了。
殊不知,陆景川坐在车里,回想刚刚入目的画面,桑书意从一辆车上冲出来,在路边和纪嘉行推搡丶争吵,久久未能开车离去,心底蔓延震撼,并生出一道声音,在对他说:“她好像不幸福”。
幸好陆景川不在了,自己没丢干净脸,桑书意不采取硬对硬的方式,半糊弄半威胁纪嘉行:“用得着我交代吗?以你的能力,你想查还不简单吗?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再跟我说话,别说我不回家,你今年都别想看见我。”
见妻子气鼓鼓的表情,纪嘉行再次作出退让:“那你吃完饭,会回家吗?”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不回了。”桑书意故意冷脸警告道,“我说到做到,你了解我的。”
闻言,纪嘉行抿紧薄唇,举手帮妻子招来出租车。
坐上出租车,桑书意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神经病了。
帮妻子关车门前,纪嘉行叮嘱道:“不要在外面太久,十二点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