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取暖,互相关心。在他阴暗的童年里,她是唯一的光亮。
他们都是受过伤的人,她却能那麽坚强乐观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但他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家人,只是在逃避内心。
他也想要变成能保护她的人。
他一直追随着她,直到江家的人把她接走。
他拼命在祁氏站稳。再见面时,他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祁庭屿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
江晚昭醒了,眼睛因为酸涩而睁不太开。
“你……”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祁庭屿轻声问她。
江晚昭没回答,只是抽开被拉着的手。
祁庭屿额前投下阴影。
“言月,对不起。”
“我一直想抹去以前的遗憾,和你一起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江晚昭抿嘴,手指蜷起。
“别说了。”
“可是,言月。”祁庭屿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真的爱你。”
即使被当衆抛弃也忘不了你,即使後来相隔千里也总会想起你。在没有你的那些年,看到你以前喜欢的东西就想买给你,看到和你名字有关的东西就会想起你的笑容。你不在身边,又好像在身边,和你的那些回忆让我恨恼,却总会在某个时刻让我不由自主展开笑容。
她说这是执念,可对我来说,这就是爱。
“你先养好身体。等你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做任何决定。”
祁庭屿默了会儿,缓缓说。
江晚昭眸中一顿,泪水从她眼角划落。
祁庭屿……
江晚昭侧身蜷进被子里,眼泪打湿袖口,像是永远也流不透。
这段时间,祁氏上下都在暗中讨论上头祁家的事情。有的说董事长要换人了,有的说祁家和江家退婚了,无论商业新闻还是娱乐八卦,祁家都占了头一份。
韩知微办公室内的电话最近都快被打爆,都是些来打听消息的人。她扶额将电话撂下,转头问那边正在拿资料的韩谦:
“哥,庭屿哥到底要做什麽?”
“他的事你少管。”
“我怎麽不管?电话都快拿不动了。”
韩谦扶了扶眼镜。
“他最近没心思管这些事。”
“什麽意思?”
想起这几天祁庭屿的样子,韩谦只是叹了一声。
祁庭屿最近要麽在医院,要麽在公寓,公司的事一概不管。韩谦偶尔去公寓帮他拿东西,桌上永远都有不一样的空酒瓶。
他想说点什麽劝他,却有些无力。因为,对于祁庭屿来说,现在已经是倒计时了。
……
初春的冷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病房内,江晚昭整理着东西,那封揉皱的信被她重新展开,只是再也没办法回归平整。
她最後将信放入箱子,合上。
江晚昭把箱子放在窗帘後面。一切打点好之後,祁庭屿刚好进门。
“怎麽起来了?”他走过去。
“躺太久了,起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