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问道:“不知三位在此何干?”
周义忙道:“本来是赶往长安的,谁知在半路惊闻百花堂惨遭灭门,又听得凌坎率军围困峨眉,便欲赶去查探,”说到这里看向穆水生。
穆水生接话道:“走到这里,忽然收到神农令,号令弟子即刻返回山中。正自犹豫,又碰上官兵追杀岳之安几个,因看不出他们底细,只好在暗中观察。直到信号烟火被打落,满,满哥和周大哥便疑心是自己人,但是,”说着忍不住掩口笑起来,续道:“但是都觉得样貌实在不妥。”
周义一面点头一面不解道:“怎麽常兄弟方才所使剑法咱们从未看过?”
言崇苦脸道:“还不是我家大公子说,又要别人看不出招数来历,还得耍出皇家味道。”
段满周义早已见识过秦佑臻言行,听说不禁笑起来,唯有穆水生暗自纳罕。
常湛拱手道:“既如此,三位还是尽快返回神农门,以免先生惦念。”
周义向段穆道:“你们两个回去吧,我要同秦掌门一起去峨眉。”
两人脸上都是一红,齐声道:“要走一起走。”
周义笑道:“我又不是神农门弟子。况今同你们一道也怪别扭,这下终于解脱。”
见穆水生羞的低头,段满亦红了脸,推周义道:“胡说什麽?”
常言见状均感莫名其妙,不由望向秦佑臻。秦佑臻不理,只低头想了片刻,冲周义道:“有件事想要拜托将军,不知可否代劳?”
周义眉开眼笑,喜道:“但凭秦掌门差遣。”
秦佑臻点头道:“我想请将军同言崇一起查探岳之安行踪。”
周义躬身答应,又道:“掌门是担心他们对峨眉不利?”
秦佑臻摇头道:“岳之安涂首信同时出离芳林,只怕有事发生。”
段满忙道:“既如此,段满也愿同往。”
秦佑臻不等周义说话,摆手道:“此番长安之行,神农门弟子多有损伤,望将军即刻赶回山中,协助舍人看守门户,以防歹人趁虚而入。”
段满点头,转向周义,半晌才叮嘱道:“一路多听言兄弟的话,万不可莽撞。”
周义心头一热,忽又学着穆水生口气道:“满哥,我理会得。”
见衆人大笑,羞的穆水生扭头便跑。
目送段穆离去,又叮嘱了周言一些话,秦常这才重新上路。
一路行来因见妻子闷闷不语,常湛当她忧心单青等安危,并马劝慰道:“臻儿,有大家一同谋划,定能击退官兵保峨眉周全。”
秦佑臻一呆,点头道:“嗯。”忽见常湛看着自己,不禁一笑,勒缰道:“我根本不担心二哥。况且你也说,两省将官中多有俎老元帅旧部,如今邹关都在峨眉,恐怕凌坎未必心想事成。”
常湛不解道:“那你为何愁眉不舒?”
秦佑臻叹了一声道:“当然是为着言崇。”
常湛听了笑道:“四弟近来的确比着先前憨顽许多,可只在自家人面前如此,倒也不必苛责。”
秦佑臻笑道:“你这掌门师姑丈都发话了,我还敢说什麽?”
两人相视一笑,秦佑臻续道:“我是在想,来日言崇娶了冯二中後,该定居在哪里?”
常湛一愣,哭笑不得道:“闹了半天,你竟在发愁这个?”说完哼了一声,抖缰自去。
秦佑臻赶上笑道:“你别急啊,听人家把话说完嘛。先前我答应过言崇,从西夏回来便替他议亲,眼下虽出了些乱子,可终究没什麽大事,”
常湛惊讶截话道:“这还叫没什麽大事?”
秦佑臻叹道:“要发生的事情,不管你如何阻拦,终究会来到。就拿这次来说,便是没有岳之蕙,西达照样会挑起祸端;便是没有岳百农,官家也会寻机对群雄下手。这多年,不知有多少人对《神草集》吸龙壁虎视眈眈,难道为此咱们就只整日愁眉苦脸傻坐山中等着应对刀剑?”
常湛一时语塞,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师祖师父从小教导弟子需以天下事为己任,”
秦佑臻截话道:“如此说来,你心中只认师祖师父,不肯听我这掌门师姑的话咯?”
常湛忙道:“弟子不敢。”
忽见秦佑臻勒缰下马,常湛阻道:“你去哪儿?”
秦佑臻甩手道:“放开我。”
常湛吓了一跳,将妻子手臂圈住,摇头道:“不放。”
秦佑臻跺脚笑道:“那我只好尿裤子咯。”
常湛气叹道:“秦佑臻,你能不能正经点?”
秦佑臻扁嘴道:“我不正经?好啊,常湛常云飞,本掌门就罚你十天不许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