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听闻心生不悦,皱眉道:“你家王爷有什麽事麽?”
两人愣道:“这个,属下不知。”
秦佑臻笑道:“那就请回去问明白再来告诉一声。”说着催常湛道:“走吧。”
常湛说了声得罪,回身跳上马车离开,一面赶车一面道:“臻儿,咱们这麽走了是不是有些对王爷不住?人家几番相帮,又如此多情,”
秦佑臻截话道:“若非你行下春风,他也不会赠这秋雨。你我江湖中人,还是不要跟官府走的太近。况他是官家兄弟,比之一般王公大臣又有不同。”
常湛点头道:“掌门师姑说的是。”
两人走出二十多里,忽听身後有人疾奔而来。
一见常湛,来人下马拱手笑道:“常大侠,咱们奉了北定王爷之命,特来给秦掌门送礼。”说着一摆手,四名从军各自捧着两个大锦盒走来递上。
常湛认出来人,推拒道:“向将军见谅,恕我掌门师姑实不敢就受。”
向将军笑道:“常大侠,王爷说了,这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敬请秦掌门笑纳。”说着不等答话,令人将礼物放下,拱手一礼带人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赵存让不断差人送礼。常湛看着礼物,纳闷道:“这又是绫罗又是笔墨还有古今难得一见的匕首宝剑,王爷这般殷勤到底为何?”
两人正自猜测,忽听身後传来一阵铃铛响,段满高声叫道:“常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秦常听声回头:但见段满领着两队人马奔来,中间一人端坐马上,正是北定王爷赵存让。
段满下马见礼,满面春风道:“秦掌门,常兄弟,段满特来向两位道喜。”
秦常面面相觑:“道喜?喜从何来?”
段满一指道旁不远处的凉亭,笑道:“借一步说话。”说完跑去赵存让面前,躬身道:“请王爷移驾亭内。”
来到亭中,见赵存让满面含笑,向常湛道:“小王奉官家口谕,特向常郡马道喜。官家下旨,要将金陵郡主许配常湛为妻。”
段满喜笑颜开道:“恭喜常兄弟,恭喜秦掌门。”
常湛一头雾水,只望着赵存让,不知如何接话。
秦佑臻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王爷,段将军,啊,还有官家美意,只是此桩婚事我弥蓝山绝不同意。若官家因此动怒,秦佑臻自当领罪。”说完冲常湛道:“咱们走。”
见秦常扬长离去,在场所有人皆吃惊变色。段满慌忙追出,看了一眼赵存让,向秦佑臻低声道:“秦掌门千万三思啊。抗旨不遵乃欺君大罪,可是要,”
秦佑臻笑道:“段将军,我们不过草莽之流,难道官家为了强逼常湛娶那什麽郡主,会大举来山问罪?”
段满当衆不好深说,只皱眉道:“秦掌门切莫意气用事。”
赵存让走来含笑道:“秦掌门坚拒赐婚,难道连官家也不放在眼中?”
秦佑臻转身打量两眼,冷冷道:“王爷多虑。常湛与我已有婚约,想来官家圣明,绝不会逼人退婚另娶的。”说完走去马车,将连日来收到的礼物原封不动放在地上,同常湛跳上马车,一声吆喝赶车奔远了,只留下赵存让愕然呆立。
常湛一面赶车一面不时望向秦佑臻,难掩喜色道:“小师姑。”
秦佑臻抓住衣领,闪身道:“你好好赶车看路行不行?怎麽还色眯眯的,小心掌门师姑我揍你。”
常湛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拉秦佑臻道:“臻儿。”
秦佑臻甩手笑道:“放开我,你这大色狼,再不放手我可喊非礼了。”
常湛收了笑容,轻轻握住秦佑臻手,满目柔情道:“咱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
秦佑臻抿嘴一笑,心中甜蜜无限。
这一天行至傍晚也不见客栈,又走了二十多里依旧没有人烟,常湛四下张望道:“今晚恐怕要委屈小师姑露宿荒山。”
秦佑臻打了个呵欠,向後躺下道:“睡在车里也是一样的。”
又赶了一段路,常湛将车停在一处河滩,解缰令马儿自去吃草,回身掀开帘子一看,见人早已酣甜入梦,不觉哑然失笑。
不知过了多久,秦佑臻睁开眼来,只觉四周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忙爬起来揭帘一瞧,见常湛正坐在篝火旁翻烤野鸡,阵阵焦香扑来,忍不住笑道:“好啊,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常湛也不回头,只盯着烤鸡笑道:“小师姑醒的还真是时候,这野鸡也烤得了。”说着撕下鸡腿递上。
秦佑臻接过来咬了一口,只觉满口流香,笑嘻嘻道:“小常烧烤天下第一。”说完跳下车来,坐在常湛身边,撕了块鸡肉塞到他嘴里,点头赞道:“以後闲来无事,你便去山外集市卖烧烤,保证每天客人爆满。”
常湛一笑,低声道:“只怕贵客已经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