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点头道:“二哥头功一件,来日定当重谢。”
单青喜不自禁,摆手道:“不用不用,自家兄妹,说什麽谢字。”
秦佑臻笑道:“亲兄弟明算账,等我得了宝藏,就送二哥一个超级大礼包,好不好?”
单青哈哈笑起来,摇头道:“只要别总是捉弄二哥,就谢天谢地了。”
秦佑臻忽然想起一事,正色道:“若我将来有事相求,二哥会不会推脱?”
单青摆手道:“自然不会。便是要二哥的性命,也心甘情愿。”
秦佑臻皱眉道:“呸呸呸,要是那样,我还大费周章跑来救你作什麽?”
见单青笑起来,赫九生走来道:“统领和姑娘说什麽呢,这麽高兴?”
秦佑臻笑道:“自然是说九将军的坏话咯。”
赫九生撇嘴道:“姑娘不动声色就把我和霄儿骗的团团转,反倒先来告状。”
单青瞪眼道:“怎麽你跑了趟中原就变出这些啰嗦,还不去烧火?”
赫九生一笑,抖了抖手中肥羊,向秦佑臻道:“姑娘不是想吃烤羊腿麽,我这就做来。”
秦佑臻道:“常湛呢?”
赫九生笑道:“常大侠没抓到野猪,只好挖了几支野山参搪塞。”说着一指身後,笑道:“这会儿正忙着准备煮参汤呢。”
一语未了,手中肥羊挣脱,慌得四处追赶,惹得秦单笑个不住。
至晚间,四人饱餐过後,围炉闲谈。望着四下摆设,秦佑臻叹道:“虽然处处奢华靡贵,可谁愿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赫九生道:“是啊,尤其那後殿的寝室,寒气逼人,简直就是个大冰窝。”
常湛听说,思忖片刻,端起烛台走到里间,轻抚墙面道:“难道这地下果然藏着冰窖?”
赫九生忙也凑上前,伸手一摸,触手冰凉,又见水珠渗出,皱眉道:“定有古怪。”
常湛忙将四壁烛火点亮,瞥见其中一盏壁灯下吊着只银环。一拉之下,墙壁微微一晃,接着朝下陷进去,昏暗中一股寒气涌出,令人为之一颤。
赫九生手持火把凑近照看,惊叹道:“还真叫常大侠猜中了。”说着靠近两步,喜道:“这里有条石阶通到里头,统领,属下先去瞧瞧。”
单青亦大感好奇,燃起火把,顺阶而下。
秦佑臻向後退开,缩身道:“怪吓人的。”
常湛揽住肩膀,轻声道:“弟子陪小师姑下去。”
四人鱼贯而行,下到冰窖之中。待到看清内里景象,秦佑臻惊骇出声,转身道:“快走,我不要呆在这鬼地方。”
赫九生笑道:“姑娘说的不错,这还真的是鬼地方呢。”
原来冰窖之中别无他物,只停放着十二口白玉石棺。白玉通透无瑕光洁照人,在微光中散发着丝丝冰雾,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见秦佑臻浑身乱战,常湛忙解下外袍替她裹住。忽听单青惊讶道:“快瞧这是什麽。”
循声望去,只见其中一个白玉石棺盖上刻着幅山水画,赫九生道:“这不是辽国的烟山麽?”
常湛举目四望,皱眉道:“好似每口棺盖上都刻有图画。”
大家挨个看遍,目光落在最後一口石棺上,单青道:“这一幅图画倒是眼熟。”
常湛道:“正是我弥蓝山吸龙壁景致。”
四人面面相觑,想到美人图便是出自凉王府,单青皱眉道:“难道里头藏的都是画卷?”
说话间常湛已将四下火把引燃,冰窖中登时光亮一片。
赫九生道:“听闻凉王爱画成痴,难道为保画卷完整,这才生出此法?”
秦佑臻呵气成霜,颤声道:“这麽冷的地方,哪里是保画,分明是毁画。”
赫九生挠挠头,伸手在面前的石棺上一推,却见它纹丝不动,忙将火把递给单青道:“统领闪自一旁,属下打开看个明白。”
单青後退两步,叮嘱道:“小心了。”
只听轰隆隆一阵闷响,棺盖开啓,一片冰雾升腾而出。赫九生俯身细看,不由惊呼向後,拔剑怒道:“何方女子,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秦佑臻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抱住常湛,越发抖作一团。常湛也是一愣,右手抱紧秦佑臻左手按剑,目不转睛盯着石棺。
可过了好半天丝毫不见棺内动静,赫九生握剑在手复又上前察看,惊的瞠目结舌,回身道:“是死人。”
常湛单青看过,心中疑窦更甚。赫九生将棺盖复原,思忖道:“想必因冰窖中极寒,这才使得容颜依旧,好似熟睡一般。”
秦佑臻想看又不敢上前,趴在常湛身後,急道:“什麽样的女子?”
赫九生笑道:“看起来不但和姑娘年纪相仿,样貌似乎也有三分相近。这装扮嘛,倒像个待嫁新娘。”
见单青瞪着自己,赫九生吓的一激灵,噘嘴道:“不信的话,姑娘放胆一看。”
常湛望着石棺,皱眉道:“难不成这里面,”只说到这里,秦佑臻紧紧抱住常湛道:“快上去吧!”
赫九生一笑,随即将石棺一一打开。看到最後那口刻有弥蓝山吸龙壁景致的石棺,神色渐渐凝重,心中惊骇到极点。常湛单青见状移步向前,细看之下,都惊出一身冷汗。
见三人颜色有异,秦佑臻忙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