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金簪是奴婢从珍宝阁的箱子里取的,应该是同蜻蜓那支一起的。”
宝敏摆摆手,不甚在意,:“放心,他才不会记得自己给我买了些什麽,我说那金簪是我成亲前自个买的,他估计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还得小跑着将好东西送我手里面。”
“福晋可就欺着七爷待您好。”
“他就一个福晋,还不对我好些,准备对谁好?若是敢转头给我带回来个妹妹什麽的,我改天就去养狗处牵两条猎犬回来,就取名叫小七,拴在门口冲着他咬!”
宝敏冷哼一声,“咬不死他。”
而被人背後惦记的胤佑去隔壁找上胤祺,就牵着人的收赶忙往宫外走。
胤祺昨天被自己亲儿子折磨半宿没睡。
那小子是真的娇气,好不容易闭上眼睛,看着是睡着了,可一旦放到小床上就瞬间睁开眼嗷嗷哭闹。
抱也是,放也不是。
虽然抱孙不抱子,可五福晋说的小团圆好生惨,又笑眯眯地问胤祺是不是还没同小团圆亲近过。
便将孩子连着摇床丶奶娘一同打包给送到前院去。
美曰其名让爷跟儿子亲香亲香,可昨天夜里胤祺被闹得受不住,让身边的太监赶忙跑去後院搬救兵,结果後院一片漆黑,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自己无意间又得罪了福晋那尊大佛。
联合着侧福晋整他一顿。
被宝敏背後蛐蛐的胤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胤祺困得睁不开眼,烦躁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说这是个什麽天啊?十二月寒冬天,你不搁在家里面休息,拉着你五哥到处跑算是个什麽事?”
“我昨天半夜都未睡,现在瞧见大象都想上去给它两拳。你可庆幸你是我弟弟吧。”
胤佑步伐加快,整个人都极其亢奋,着急地拉着咸鱼一样磨蹭的胤祺上了马车,“你可快些,我们现在就出宫找四哥,我发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事啊?”胤祺掀开帘子,将赶车的小太监给叫停,困顿地打了个哈欠,“你先说给我听听,要是是容易掉脑袋的事情,我现在,立刻,马上就从这马车上跳下去。”
“今日咱两就当没见过面。”
胤佑:“……”
“五哥,你也想太多了。掉脑袋的事情,我宁愿拉着大哥做,也不会跟着你做。大哥身边起码还有明珠,你……?你觉得自己有什麽能力能让我信服?”
“……”胤祺生锈的脑子转了转,哦了声。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老七看着也对皇位没兴趣,想要掉脑袋也挺难。
“我想让皇阿玛组织官船像前朝那样出使海洋,我们像那些外国人一样,带着本土的货品,去到外国做生意!”
胤祺又哦了一声。
马车陷入长久的沉默。
没一会儿,就瞧见困得脑子不灵光的五阿哥掀起马车门帘,作势要从车辕上面往下跳。
胤佑一把将人抱住,拉回来,“不是,五哥你这是什麽意思?”
胤祺也疑惑了,“七弟,咱就非要在掉脑袋,跟死海里面二选一吗?”
“就不能够老老实实待在大清,好生当个闲散的皇子,安生将这辈子过完吗?”
“咱还是就此别过吧,玛嬷对我的期望也无非是当个闲散的亲王,养养孩子,逗逗鸟,偶尔为皇阿玛排忧解难……”
胤佑着急道:“五哥,你就不能有点青史留名的志向吗?”
胤祺推开胤佑,擡手指指自己,“我是谁?”
“……你疯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爱新觉罗·胤祺。自幼长于太後膝下,我这辈子就算是碌碌无为,只要皇阿玛勤奋厉害,青史留名,我必然也会跟着沾些光。”
胤佑:“?”
“五哥,你什麽意思?”
胤祺轻叹口气,格外嫌弃地看着老七,“皇阿玛那麽厉害,当阿哥皇子的想要跟皇阿玛一样青史留名,要麽学皇阿玛,要麽与皇阿玛背道而驰。”
“不巧,你五哥我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皇子,到时候世人研究起皇阿玛的一生,发现他竟然还有个如此平庸至极的儿子,想必也很想了解我。”
胤佑:“……”
算是见着了,还有更没出息的。
胤祺不乐意出宫,胤佑也不跟人客气,直接来硬的,偏生赶车的小太监夹在两人中间,也不知道听谁的,哭丧着连不敢动。
胤佑转念一想——不出宫找四哥,这宫里面又不是没住着现成的哥哥治你。
你比我大,太子可比五哥大。
胤佑也不跟胤祺废话,直接让刘进喜拿来绳子,一番过招後将胤祺五花大绑地扛着往毓庆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