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的那人身上带着这个东西,我不知是什麽,只好偷偷藏起。’
铜币一面刻着“言”,另一面则是一把匕首与长剑相交,交叉点上有一个古怪的面具。而这面具,与那天见言给她的一模一样。
‘天道’,难道这就是他新加入的帮派吗?
铁锈血腥味道迎面而来,阴暗的密室中,一盏昏暗的油灯忽明忽灭。南竹踏进密室,只见东言被剥了外衣,满身伤痕。双臂吊起,仅能踮起脚尖维持平衡。他一只眼睛被打的红肿不堪,仅能凭借左眼瞧人。
奇怪,分明在吴府时还不是这幅模样。
南竹端起一碗盐水,不偏不倚地倒在东言胸前的刀伤上。
她扯住东言脖间的粗绳,将他拉下:“我再问你一次,东言。是谁指使你绑走秋来的?你想杀我,为何不冲我来,反去害无辜的人?”
“你觉得我会说?”
“你别急,看看这个再说。”
南竹拿出铜币,在东言完好的眼睛前晃了晃:“如果我没猜错,丢了这个,你就回不去该回的地方了,是吗?”
东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他龇牙咧嘴,试图冲撞南竹,用牙齿抢夺眼前的铜币。
铁链不断作响,吵的南竹耳痛。她一拳打在东言腹部,打他连连咳嗽。
“回不去该回的地方,会有人追杀你,以免你泄露秘密。我知道,或许他们念在同伴情谊,不会杀了你。”南竹松手,稍稍仰视东言,“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今天便走不出这间屋子。你若说了,或许还能活。”
南竹拉开距离,犹豫了一下,说出了那个名字:“见言。他是我哥哥,他的手段你应该清楚。不管你是听了谁的命令要除掉我,只要你还活着,他绝不会放过你。”
东言一怔,突扯着嗓子大笑起来:“你这女人痴心疯了吗?见言无亲无故,无家无归,唯有一个远在异国的义妹。你出身兰水镇,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他掌心有一道横穿手的疤。你不妨猜猜,那是因何而来?”
“你——”
“他那夜来到七王府,我却仍安然无恙,甚至可以闯入秘院,见到无言,你就不觉得奇怪?”
铜币被高高抛起,稳稳落在南竹手背。她扣住铜币,道:“猜猜正反?还是猜猜你的生死?想清楚了,有见言在,你至少还有机会。况且,你还不想死吧?你牙里藏着毒药,怎麽不咬碎呢?”
东言哑口无言,心一下子凉了。
他置身天道中,虽位阶高于闲杂人员。但见言与无言几乎是首领般的存在,只消动动手指,便能夺走他的全部。
况且,南竹的事情,本就是他因一自私欲所接的。如今落在南竹手里,想活已是别无选择。
最终,东言认命般叹气,道:“是。。。。。。兰水镇一姓贾的商贾命我绑走秋来的。他说秋来是他小妾与他人偷情所生,必不能让她存活于世。至于你。。。。。。我不知道,他只说,若能想法子将你虐杀,会给我三倍的银两。那日花船没能将你杀死,我才会想到用秋来引你上鈎。”
“那无言呢?李道长和蔡尚书又是为何?”
“无言得知此事後说要帮我,我便答应了。他联系李道长和蔡尚书,我只负责杀你和绑人。你哥哥与他平起平坐,让他问问不就行了?”
南竹深吸一口气,额上青筋跳了几下。她抽出匕首,划伤东言的手腕。鲜红的血溢出,痛苦的叫声回荡不绝,南竹才割开东言的绳子,让他能略略活动。
“我答应了让你活着,但你不能再动歪心思。这伤不至根本,你老实养伤就能痊愈。但你若是再敢回海源镇作恶,我就杀了你。”南竹将铜币放在桌上,就此离去。
出了密室,南竹不由得发:“系统,原主的身份究竟是什麽?”
但系统却是良久的沉默。
半晌後,它弹出窗口。
[相关情况请宿主自行探明,恕系统无法直接相告]
那看来原主的身份,大概率是她被害的关键。
“兰水镇。。。。。。”南竹手握拳,轻轻咬住拇指关节,“看来要去一趟才能探个究竟。”
正当此时,紧闭的门扉钻入一点饭菜的香气。云子晋端着托盘,擡眸时,恰好撞进南竹情绪复杂的眼中。
他回之以微笑,道:“夫人,我想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