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少年受不了羞辱,当即气红了眼,祭出兵刃就要取他狗命。
离庸眉梢一扬,窄袖一翻挥出一道灵力将旁边的同窗拂到一边省得被殃及,大笑着拔剑迎了上去。
少年人恣肆无忌,转瞬就过了数十招。
围观的众学子也不去阻拦,大部分都在跟着起哄,欢呼声一阵又一阵。
度上衡站在屋檐上注视着下方的争斗,离庸被父母教导得极好,年纪轻轻便已是半步金丹,剑术干脆利落,又带着些不必要的花里胡哨。
刚想到这里,那被气疯的学子猛地挥出一道凶悍的剑意,直接朝着孔雀开屏的离庸刺去。
离庸身形如风,本来能准确无误躲过那道致命的罡风,但不知为何却直接抬手握剑格挡,整个身形被震飞出去。
度上衡的“借目”察觉到,那道罡风似乎直直冲着屋檐上的自己而来。
还没等他展翅飞走,离庸脚下灵力炸开,身形轻巧地在半空翻了几圈,双手一把抱住那只小麻雀,骨碌碌从屋檐处滚了下来。
度上衡:“?”
度上衡眼前一阵黑暗,好似被什么捧在怀中。
离庸轻巧地落地,衣摆翻飞旋了几圈,他将那只小麻雀抱在怀中,眉梢轻扬着道:“你急什么,伤到其他人怎么办?”
度上衡偏头看他。
那少年气急败坏道:“离庸,不要仗着家世如此嚣张!盗窃禁书的罪名可是要被逐出学宫的!”
离庸抚摸着小麻雀的脑袋,瞥他一眼:“方才还在质问我誊写心法,现在又成盗窃了?还有没有个准儿了?”
“你……”
“我这几个月从未进去过藏书阁。”离庸言笑晏晏打断他的话,“御令更是没借过,你笃定我有罪,那就拿出证据。”
“禁书阁御令记录上,那日唯有崇君和你进去过,这就是证据。”
离庸眉头一皱:“雪玉京的崇君?”
“正是。若此事惊动崇君,可不是逐出学宫这么简单了。”
离庸摸着麻雀脑袋,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崇君作证,说亲眼瞧见我进入藏书阁偷盗?”
那少年一噎。
“还是说我这个贼人光明正大进入藏书阁,在化神境的崇君眼皮子底下盗窃那什么法诀?”离庸条理清晰,抬手将麻雀放飞,敛了敛衣袍,“既然如此,那就去寻崇君对质吧。”
度上衡:“?”
这话一出,人群中乐颠颠看了半天热闹的两个少年脸色一变,险些冲出来阻止。
若是对质,那栽赃离庸的事岂不是败露了?
少年嗤笑了声:“这点小事还想麻烦崇君?雪玉京的少君哪里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
人群中看热闹的两个学子登时松了口气。
也是,崇君除了授课,从来不和学宫的学子有任何交集,就连掌院见他也得通报,更何况他们这些修为如蝼蚁的学子。
他们本只想给离庸找些不痛快,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嚣张,将事情闹得满学宫皆知。
若是连崇君也牵扯进来……
离庸也在蹙眉,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伤不到他什么,就是挺膈应人的。
正在想着对策,忽然偌大学宫传来一道清越的传音。
“离庸,来。”
短短三个字,言简意赅。
离庸一愣。
在场不少人都听出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度上衡,纷纷瞪大眼睛看向离庸。
此人竟然和崇君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