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89章“不愿意做,那你自己做……
赵庸短暂沉默了下,摇头:“非也,圣上的身体自宫宴後出了些问题,太医寻不出根源。恰那道士最近在建京名头大建,不少达官贵人都找上他。所以圣上也让我去寻他问问。”
桓九凌努力消化这麽长一段话,许久才理解了。再想起今日闹出的这一出乌龙,脸色顿时大红。就因为自己在那里瞎想,导致他把自己都交出去了,第一次明明该郑重一点的。
真是的!
桓九凌郁气淤结,闷着不肯出声,自己跟自己赌气。
“九郎?”赵庸发觉他奇怪的沉默,低下头看他。
桓九凌猛地背过身去,不给他正脸,不肯理他。
赵庸这时候彻底慌了,撑着胳膊,脑袋探过去看他:“九郎—”
“你烦死了!”桓九凌反手一挥,手背硬朗的骨头不偏不倚打中赵庸的眼眶,手骨瞬间麻了,同等的冲击力,更不用想赵庸有多疼。
然他却在桓九凌抽气的一瞬,飞快捞住他的手:“打疼了吗?”
桓九凌胸口一疼,愧疚感愈深,别扭抗拒:“你别理我了。”
“九郎,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再不会了。”
与此同时,手背被他轻柔揉捏着,桓九凌那点微不足道的赌气瞬时都消了,慢吞吞侧过身,看也不看地擡眼。
“九郎。”赵庸双眸亮了起来。
桓九凌此时才发现他的眼睛红了一块,是刚刚被自己打到的,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大错特错,坏极了。
“你的眼睛疼不疼?”
赵庸摇头,桓九凌叹息,仍是别别扭扭,双目游离:“我没生你的气,我就是丶就是气自己。第一次,我本来想的是要正式一点的。但丶但我以为你……所以我就想告诉你,我不介意的。结果都是我在瞎想,在那麽混乱的地方就……”
他再说不下去,脸红得要滴血,耳朵脖颈漫上烟霞。却又不知为何生出泪水,盘旋眼底,强忍着不肯流下,憋得嘴唇发抖。
他想两个人的第一次,要正式一点。赵庸肯定会在乎自己的残缺,不太乐意做这事。所以他之前一直想着,要好好哄着他,夸他,让他主动乐意了,再与他做。
可现在,全被自己给毁了。
他毁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赵庸会不会更加在意这件事,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坏的人吗?
桓九凌越想越恼自己,不知不觉泪水顺着眼角就漏了出去:“是我破坏了你的第一次,没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你会不会讨厌我?”
赵庸後齿又酸了,探身吻去他的泪:“九郎,你真是……你要我怎麽办才好?”
“你真的讨厌我?”桓九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赵庸不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就瞎猜了,“不许你讨厌我,我那样做,还不是因为你。只不过做错了,下次,下次我也能改的。你不能讨厌我!”
情绪激动得还要再说些什麽,突然被一吻封住唇,所有的慌乱都被堵了回去。赵庸尽力吞下他的不安惶恐,舌尖挑逗他,让他没有工夫再去悲伤。
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实在很像。
绵密的一吻过,赵庸放过人,温声与他说:“我怎麽会讨厌你,我只怕爱你都还来不及。我只是觉得我这麽糟糕的人,为何会得到你这般好的人,美好的让我觉得是个梦,生怕梦醒了,留我一个人在这炼狱般的世间。”
桓九凌的心又在痛了,拉住他的手:“不是梦,你摸摸看,我在这里的。”
赵庸忍住眼眶泛红,与桓九凌的手一起抚上他脸侧,叹息:“不是梦。”
于是桓九凌在意纠结的点又从毁了第一次,跑到赵庸以为是活在梦里。他想要为爱人做些什麽,缓解他的痛苦。
便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捞起床上的被子盖过两人。被子里暖烘烘的,呼吸流转几度,迅速变得潮湿闷热,而这样的环境无疑更能放大感官的刺激。
他凑在赵庸耳畔,引诱吐气:“放进来,我要你抱着我睡。”
夜里,桓九凌沉沉睡去,赵庸出了门,让元清喊来府上的医师,问了他两人同房後的一些事。
医师很是有经验,当即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盒药膏:“将这个摸到撕裂处即可,另外……”他又拿出另一盒,“这是脂膏,行房之前需要先用此润滑,便不会再出现今日督公所说的情况。”
赵庸收下两个瓷盒,又问医师:“这几日可有需要注意的?”
医师思忖,本着医徳,给出建议:“这几日最好还是不要再同房,不然伤口难愈,恐怕会成隐患。”
赵庸在这事上欲求不多,便记了下来。
晚间回去,拿了药膏,给昏睡中的九郎上了药。期间他醒了下,两条软绵绵的胳膊认主似的搭上来,哼哼唧唧,唤了两声“小赵公公”,後头跟着“你很好,喜欢你”,呢喃重复好几次,才又睡去。
转日清早,桓九凌手臂摸索床畔,一片冷凉,空无一物,当即睁了眼。
什麽情况?
一起身,腰间的酸痛提醒他昨日一切并非梦境。
桓九凌更加迷惑,为何不见赵庸?
昨天不是跟他说了要抱着自己睡吗?
他转头就忘了是吧!
一大清早,桓九凌脸色就很差,肉眼可见地心情不爽。
莲生从未见过他如此,愈发小心对待。不想却被叫住,问话。
不出所料,问的是督公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