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紧的唇瓣暂时分开,桓九凌痛嘶口气,口中?满是浓郁不散的血腥味,鼻尖却传来与之完全不符的冷杉香。
他?用手推他?,还想再扇他?一巴掌,然而伸出的手都被赵庸一一化解,反抓牢在掌心,一把推至脑顶。
“九郎,”赵庸欺着他?身子,自上而下,呼吸喷洒在他?脸上,及至耳廓,“九郎,九郎……”
爱我吧,爱我吧。
为什?麽不能爱我?
一声声黏腻的呼唤,犹如恋人间的亲昵,直往最软的耳根子里钻。
叫着叫着,一股烧热窜上耳廓,烧得桓九凌嗓子发干,腰窝直打?软,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般。
“死太监,闭嘴!不许你叫我九郎。”
“那我要怎麽叫?”赵庸唇瓣贴着他?的耳朵,朝那里吹了口气,湿热的呼吸钻入耳窝。
耳边酥酥麻麻,顿时被吸走了力气,桓九凌强打?精神,依旧凶狠地咒骂他?,用着这?辈子最恶毒的言辞,是赵庸从?未见过?的他?的样子。
两个人仿佛是仇人一般,这?辈子只会存在怨恨。
忽地,一阵低笑,突兀打?断了桓九凌的怨念。
赵庸笑声放纵,眼角却蓄着一滴泪:“从?前?倒没发现?,你是这?般的讨厌我。九郎你实在掩饰得太好了,连我都骗过?了。”
桓九凌被这?话说的,骂声一哽,他?是骗他?了,没错,他?对他?阿谀奉承,附小作低,装作一切以他?为主的模样。
可他?在这?里,不这?样做,要如何活下去?
他?没错,错的是赵庸。
桓九凌扭过?头,态度决绝,充斥对赵庸的厌绝。
“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吗?”
桓九凌咬紧牙根,死不看?他?,脸侧的呼吸不知何时重了,似乎是被气着了般。
他?生气了,他?会对我怎麽样?
杀了我吗?
然而下一刻,一记鸣玉似的笑音传来,赵庸低下脑袋,语出惊人:“九郎,你骂起?人来也这?般让人心痒,叫人忍不住……”咬一口。
桓九凌心底一个哆嗦,恶寒四起?,赵庸疯了,真的是疯了,这?样对他?,他?居然也不生气!
就在这?心思疯狂乱撞的时候,桓九凌身体突然剧烈颤悠,轻吟一记。
赵庸将?他?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用牙齿细细柔柔地搓磨,清楚感受到?身下身体越来越明显的抖意。
刺耳的叫骂声没了,剩下好听甜腻的哼叫,一个劲往赵庸耳朵里闯,激发心底深处的恶念。
想要咬遍他?身上每一处地方,想要咬死他?,品尝那甜美的鲜血,一定会是甜的。
桓九凌全身都瘫软了,阖紧眼,咬着的唇瓣间不断发出难耐的吐息。
赵庸很快放开被他?咬得如滴血一般的耳朵,吻着肌肤,在侧颈上留下浅浅的牙印,又流连到?锁骨,不断地啃咬着,刻印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痕迹。
“你讨厌我吗?”
桓九凌在混乱中?保持仅剩的清醒:“我讨—”
赵庸齿上用力,以疼痛封住了桓九凌未尽的真话。
与已?经衣衫混乱,发丝横陈的桓九凌不同,他?仍保持一派游刃有?馀,甚至连衣袖都不曾皱褶一分:“你想跟我讨要什?麽?”
死太监!
桓九凌一边忍耐着身上的异样,一边应付他?:“我要—”回家。
仿佛预料到?他?要说什?麽一般,赵庸先堵死了这?条路:“除了离开我,其他?的事我都会答应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