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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我相信这次你会长记（第1页）

第11章第11章“我相信，这次你会长记……

程虎思忖须臾，在桓九凌对面坐下，细致讲明来意。

他是卫所的指挥使，可两江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再者，江南离京都三千路迢迢，将领非诏不得入京，程虎平日只得递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根本无从在圣上跟前效力。

可谓是空有一腔抱负，却苦寻不到用武之地。

江南富庶，乃心腹所在，深受圣上重视。此番高家堰重新修缮，圣上特遣了东厂首领太监来负责监工，足可见其注重程度。

是以一听说要招纳工人修缮高家堰，程虎便立刻找到原先管辖高家堰的崔氏。结果崔氏嫌弃他祖上是杀猪的，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更别提为他提供些出力的机会。

姓氏制度深入人心，若冠以大姓，纵使身为平民也会高人一等。

可程氏族上屠夫出身，比不得高门大户，贵族世家。既算是先前帮着皇帝打下天下，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可他程虎也只能在江南山阴县当个小小指挥使，素日还要被各大名门望族所鄙夷。

後来程虎听说京都来的东厂太监把高家堰的人通通换了一波，与崔氏一族结下梁子。

俗话说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赵庸敢与名门望族相对抗，且出身不高。

程虎当即动了心思，想要为修缮高家堰出份力，好叫卫所的兄弟们都能立功，被圣上所知。

只是，他下定决心来找赵庸，却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毕竟赵庸来山阴这几日，名声已经完全臭了，被打上心狠手辣，胡作非为的不堪印象。

“所以我想请桓小郎君帮我同厂公提上一句，我和兄弟们都会感激你的。”

程虎难得话多，桓九凌却为难不已。

到底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有这个能力能让死太监把修缮堤坝的工作交给外人。

“这……我和公公，也丶也没那麽熟……”

岂止是不熟，他都差点把我给杀了！

程虎眼底划过抹疑惑：“我听人说厂公赦免了你的爹娘，他们与街上的刺客有牵扯，却也被赦免了。”

“没有！爹娘根本没做那事！”

见他情绪如此抵触，馀下的话程虎没有再提。

他还从别人那里听说，赵庸跟府上的小郎君在玉华池玩鸳鸯戏水，弄得满池荡漾，水声不断。

桓九凌不知他心里想法，若是知道，定会被气得吐出三升血。

“这忙我帮不了，指挥使另寻他人吧。”

他起身要走，程虎粗厚的嗓音在身後响起。

“若桓小郎君能为我等说上一句，某定感激不尽。”

桓九凌五指蜷紧，终是没敢点头把这事应承下来。

回到街上时，天色已昏沉下来。他今日出来的本就迟，跟程虎耽搁这一会，导致他完全失去了见爹娘的时间。

可谓是白费这麽大周折。

暮色临近，桓九凌清楚若再不回去，方平那边会着急不说，万一死太监心血来潮，整一出幺蛾子，发现他不在院里，那他绝对会死的很惨！

他只好放弃回家，匆匆往府上赶。到出来时的院墙下，桓九凌彻底傻了眼。

下午的时候，他是找程虎帮忙才下来的，可眼下无人帮忙，他要怎麽上去？

无奈，桓九凌四处寻找可用的东西，最终搬来几个被丢在巷尾的破墩子，摇摇晃晃踩住，往起一跃，双臂扒住了墙头。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失力掉下去前坐上了墙头。刚要去够歪脖子树的树干，下方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哼笑。

“桓小郎君兴致不错。”

头皮霎时麻了，瘆人的凉意顺着後脊炸开脑顶，吓得桓九凌差点从墙上摔落下去。

还好忍住了，哆嗦撑着墙头，惧缩目光往下探去。

眼下天色已暗，视线不好，赵庸立于墙下，整张面庞遮在阴影中，锋芒微露，眼神晦暗幽深，如深海中会吃人的怪物。

喉咙艰难滚了一滚，桓九凌干干弱弱地唤：“公公……”

“不下来？还是你想就这麽挂着？”

“下下下！”桓九凌惊慌喊叫，即刻抓住身旁歪脖子树的树干，仓皇往下爬。

结果因为太过着急，脚底突然踩空。幸而靠着手臂抓牢树干，没有酿成惨剧。但也被迫半挂在了树上，双脚离地悬空，在空中摇晃。

桓九凌慌得要死，手臂渐渐失力，然而离地面还有不小一段距离。

这下子恐怕真会被摔成残废。

赵庸作壁上观，完全无视他的艰难处境。桓九凌不想失去双腿，卑微求道：“公公，能不能帮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