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打一架,才能舒出胸中爆裂的郁气。
破剑宗山门前石阶染着薄霜,临仙门弟子白色锦袍上银线绣的仙鹤振翅欲飞,为首的弟子手持两封请帖由破剑宗弟子引着向内门。
“此封请帖由司徒老祖亲笔书写,请务必转交于剑宗老祖。”
“我家老祖早已谢客多年…这…”
山予眯眼扫过临仙门弟子着装,视线落在请帖之上。他手掌一擡,请帖自动落在他手中。
"天仙宴请帖岂是你这醉汉能碰的?"
领头的少年手持长剑,却在触及山予眼神时猛地缩回手——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戾气好似择人而噬。
山予看着请帖内容,嘴角弧度越扯越大,请帖瞬间在他掌中化为齑粉。
“你干什麽!哪里来的野修士!”
临仙门弟子大喊,他们个个手持武器,全身戒备。
山予玄色衣袍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指间剩下的那枚金纹请帖正化作齑粉,碎屑随风卷上天空。
“你这散修当真要与我临仙门结仇?”为首弟子握紧长剑,犹不死心。
“此贴乃是我临仙门老祖所书。。。。。。”
话音未落,山予手中长剑铮然出鞘。剑风裹挟着落花扫过石阶,临仙门弟子踉跄後退三步。黑雾般的剑气在地上蚀出蜿蜒裂痕,直指殿前悬着的‘万剑朝宗’金匾。
“东方辰,再不出来迎客,本座可要拆了你这地方。”声音低沉醉意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
魄剑宗弟子疾驰,青衫剑修缓步而来,衣袂翻涌间似有冰河奔涌。东方辰广袖轻拂,将暴烈剑气尽数敛入袖中:“几年…未…未见,山宫主的杀心…倒…是愈发炽烈。”
听得东方辰之言,魄剑宗衆弟子慌忙收剑行礼。
临仙门弟子大骇,後退数步,相互传递眼色。
山予缓缓勾唇,双手环抱胸前,带着醉意懒散道:“如今肯出来见人了?”
“惭愧,惭愧…贫道愿以茶代酒。。。。。。”
“不必!”
山予脚步虚浮,身体不稳,忽然旋身劈出一剑,黑芒如蛟龙直扑东方辰面门。
“好!我正想领教…领教…宫主的剑气!”
冰晶在剑气中轰然炸裂,东方辰两指并拢,凝出三尺冰剑。黑雾与冰气纠缠着冲霄而起,将魄剑宗护山大阵撕开蛛网般的裂痕。
“妙哉!”
东方辰眼中迸出炽热光芒,冰剑突然化作万千剑气。
“这一剑里竟含着黄泉的轮回道韵?”
山予剑招陡变,长剑掠过之处,剑锋已抵住东方辰咽喉,却在肌肤半寸前生生顿住——冰晶正顺着剑脊攀援而上,将剑身冻结不得寸进。
东方辰忽然松手弃剑,周身气息暴涨。
“原来如此!您这剑意竟是要破而後立!”他在生死关头席地而坐,头顶三花聚顶,分明是顿悟之兆。
山予垂眸看向东方辰,似笑非笑讥讽道:“便宜了你。”他转身睥睨阶下衆弟子。
“你们谁来?”
忽然一声巨大的嗡鸣自地脉深处传来,整座悬空大殿剧烈震颤。金甲老者破关而出,足下剑光竟将云海劈作两半。
“小辈放肆!”
十二道金剑虚影当空落下,每一剑都带着劈山断岳之势。
“老东西总算出来了!”
山予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眼中燃起战意,长剑悍然迎上。金铁交鸣声震得百里云海翻涌如沸,剑风扫过处,千年玄冰砌成的观剑台寸寸龟裂。
“咔嚓。”长剑应声而断。
老者须发皆张,金剑化作游龙:“能接老夫七成力的後辈,你是第三个!”
“七成!哼!”
山予邪肆一笑,手腕一抖甩出镇海鞭。
“那这招如何?”
镇海鞭骤然迸发带着紫色的雷电天威,一条黑龙直扑面门。金甲老者瞳孔骤缩,十二道剑影合而为一,化作贯日长虹。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悬空大殿轰然崩塌。漫天碎玉中,两道身影倒飞而出,各自在云海上划出百丈沟壑。
金甲老者金冠碎裂,却抚掌大笑:“痛快!痛快!好久没这般畅快的与人松松筋骨了!”
“鬼小子,可敢饮这断魂酒?”
“有何不敢!”
山予一把接过老者扔来的葫芦,酒液混着汗水淌落衣襟。大口痛饮之後,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酒渍,提上镇海鞭。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