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去请金顶寺的主持,竟称其圆寂了,寺庙也找个缘由闭门谢客。
镇民猜疑金顶寺的大师也镇不住那鬼,一来二去,没人敢再到这段水路来。
闻渝沉吟道:“鬼怪之事皆为虚妄,必定人为。有查过这女人吗?”
李钰点头,从袖口搜出第二封信:“这便是新情报。”
暗卫在金顶寺上游发现具尸体,发长及腰,五官尽毁,胸腹破了个大洞,像是生前被什麽东西捅穿,舌头牙齿俱被拔掉,可怖至极。
“此女名叫张娩,本为龙骨宗弟子,是金顶寺主持的贤妹,”李钰道,“先前龙骨宗内乱,就是她丶邓轩和慕容谦守的鬼王鼎。”
闻渝神情骤凝。
这鬼王鼎像是条线,隐隐中把所有东西都串了起来,阴魂不散地环绕在他身边。
闻渝收好信:“未时去金顶寺。”
按理来说,他本该立即动身回天渊派调查盗密匙的事情,但耗时耗力寻找,後面还可能涉及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如循着鬼王鼎查下去,既能摸清游峰的目的,也能顺势抓住犯事弟子。
他这厢决定好,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事拖得越久越麻烦。
闻渝找到田静怡饯别,对方却将一个少年推前来:“还请闻副派主带上天佑,让他见见世面,算在下欠个人情。”
少年站在原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怎麽是你?”少年茫然片刻,大喊道,“你是闻渝?!”
闻渝:“。”
少年:“我不信。”
闻渝:“……”
田静怡拍了少年脑袋一巴掌:“尊重前辈。”
段天佑嚷嚷道:“他不是关水牢里的普通弟子吗?啥都不知道。”
闻渝道:“在下并非你所想那样。”
段天佑狠狠呸口气:“别和我说话,天渊派上下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天京变唔……唔唔唔?”
田静怡捂住他嘴,面无表情道:“劳烦等我片刻。”
她把人拖进隔间里,片刻後段天佑鼻青脸肿地推开门,田静怡跟在他身後,依旧面不改色。
闻渝看段天佑满脸五彩缤纷,情绪复杂。
邓轩和田静怡教育小孩完全两个极端,虽然都冷厉硬气,然龙骨宗护短,寒酥阁动起手来绝不含糊。
“阁主所托,定然不负。”他伸手想拉段天佑,对方冷哼一声,顶着满头包自顾自走开。
田静怡行礼:“小孩顽劣,麻烦了。”
此番路途相较先前舒坦许多。
田静怡给金顶寺飞鸽传书,又派人撑船,坚持送他们过去。
至于游峰,估计出不了後山,居然乖乖跟着,没有偷溜的迹象。
闻渝自然不担心游峰跳江逃跑,但有没有人劫道又是另回事。
他思来想去,觉得十分必要与游峰同船,于是心安理得挤到游峰旁边落座。
很快对面也坐下两人。
闻渝定睛一看,正是应觉和煞气浓郁的段天佑。
“游剑首!”应觉目光如炬,开口就接之前断掉的地方,“你对阵单仰秋,之後的事呢?你怎麽打败他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笑傲江湖的奇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