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晕晕乎乎地浑身发起了热,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换衣服预备出门。
他今天要跟宋泽烊下山去,到山脚下的小镇上逛逛。
他们下山得坐缆车,缆车车厢里没暖气,所以下山的那一段路,也得穿的厚实暖和一些才行。
他跟宋泽烊两个人,待在同一个衣帽间里面换衣服,他挑着衣服,馀光瞄到宋泽烊往身上套了一件深色的长款羽绒服,把自己包裹得格外严实。
陶星然的手从几件羽绒服上滑了过去,最後他挑中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
他里面连绒线背心都没穿,就一件薄衬衫,然後将大衣套在了身上。
他现在热得很,穿不住厚衣裳,所以才挑了这件。他穿上身後就到穿衣镜前照,剪裁合身的衣料,把他的肩线腰身全都给衬托出来了。
“我这样穿可真好看……”陶星然心里想着,就扭头去看宋泽烊的反应。
他期待着能从宋泽烊的脸上看到惊艳的神色,然而他的期待落空了。
宋泽烊皱着眉头说:“你这样出去会冻感冒的。”
两个人假如脑回路对不上,那麽就必然会有一方显得不解风情。
陶星然很固执:“穿太厚了不好看。”
宋泽烊拿了件羊绒背心给他:“把这个套在里面,不然太冷了。”
陶星然躲着他递过来的衣服:“我不冷,我不需要这个,我要苗条好看。”
苗条又好看的陶星然,最後坚持只穿了一件薄大衣出门。
才刚出去时,身上房间里熏染的热气馀温未消,尚没觉出冷来;迈出酒店大门,风一吹,浑身就隐隐地打起了哆嗦;冰天雪地里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宋泽烊有没有幸灾乐祸。
宋泽烊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把脖子上那条米色的围巾解下来,围在了陶星然的脖子上。
围巾很暖和,陶星然缩起脖颈,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变小,好躲进围巾里面。
可这终归是幻想,围巾能遮挡的区域太小,还是冷。
寒风残酷,直往他的骨头里钻,要割他的肉。
宋泽烊站在他的面前,哗啦一下给羽绒服外套的拉链拉开了,敞开怀,像一只慷慨的成鸟一样,对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幼雏发起了邀请。
陶星然欣欣然地就接纳了他的庇护。
他两步跳进了宋泽烊的怀里,贴上了他火热的身躯,宋泽烊在他的背後,把敞开的衣襟合上,将陶星然囫囵地裹了进去。
温暖而可靠的怀抱,陶星然用快要冻僵的双手,在羽绒服下面摸摸索索地伸进去,揽住了宋泽烊的腰,脸埋进了宋泽烊的胸前,深深地吸进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味。
是白茶麝香的男士淡香水,被体温蒸热的味道。
宋泽烊在他头顶上开了口:“是现在回去穿衣服,还是保持漂亮,继续出门?”
陶星然环抱着他的腰,轻轻摇晃:“这不是有你吗?挺过这一会,等下了山去,就不冷了。”
宋泽烊笑着:“你转个身,你这样咱们没法走。”
“哦。”陶星然磨磨蹭蹭地给自己在宋泽烊的怀抱里翻了个面,让自己的後背贴上了宋泽烊的胸膛,宋泽烊微微弯下腰去,揪住了衣服上的拉链,利利索索地就给拉上了。
这件宽大又暖和的羽绒服,就像睡袋一样,把两个人都包了起来。
陶星然就露了个脑袋在外面,宋泽烊伸出双臂保护着他,仿佛大企鹅护送着小企鹅,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摇摇摆摆地坐上了缆车。
陶星然看着缆车外的山脉雪景,想起来他第一趟坐着缆车上山时,宋泽烊贴心地把羽绒服披在了他身上,而後他们就客客气气地并排坐着。
也就不过才两天光景,他就已经长到宋泽烊的怀里去了。
陶星然如是想着,不自觉地就扭了扭身子,想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结果才动了两下,他身後的宋泽烊就按住了他:“别动。”
陶星然诧异地微微偏过脸去看着宋泽烊:“怎麽了?”
宋泽烊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把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让你别动,你就别动。”
陶星然困惑地,思索着丶感受着,忽然灵光一闪,好像就明白了。
他肚里坏水翻涌着,笑嘻嘻地,手在羽绒服的遮掩下,看不见的地方里,无比精准地就找到了目标。
他一把就攥住了他,宋泽烊的身体猛地打了个激灵,陶星然调戏他:“好精神啊,小烊烊。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