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星然在他们第二面的时候,就主动给他们的关系笼罩上了一层暧昧的色调。
主动拉近的是他,反手又给自己推远的,还是他。
爱而不得丶忽冷又忽热的他。
宋泽烊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可是在这第二面与第三面之间,我总是难以控制地会想起你。”
陶星然听着宋泽烊诉说,但他无法理解,他甚至觉得这有些荒谬。
怎麽这才短短的几天,就跟情根深种了一样。
“当我每天照常生活工作的同时,我就会想,这种时候,陶先生在做什麽呢?”
他注视着陶星然的眼睛问:“他会出门吗?出门会是哪一位司机替他开车,他会不会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新司机呢?”
陶星然的心中蓦然一动:“你做的?”
宋泽烊将目光从陶星然的身上抽离开了,兀自来到休息室的沙发跟前坐下:“我派人查过他,他不是陶成蹊的人,他的老板是你的伯父陶承礼。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你伯父了,资历深,按照陶成蹊的性子,是不可能把这种老人炒鱿鱼的。”
“陶承礼又远在国外,也犯不上为个司机专程去找他,所以就只好在司机本人的身上动动手脚了。”
陶星然走了过去:“你把他怎麽了?”
宋泽烊轻轻一笑:“他在你们家,再受重用,说到底也就是个司机。你们家的司机又不止他一个,只要给的够多,没有挖不走的墙角。”
陶星然到了这会,才终于温情脉脉了,他装模作样地:“我就是随口一提,连累地宋先生四处奔波。”
宋泽烊看破也不戳破:“怎麽谢我?”
陶星然笑起来很是一副风流薄情相:“你想让我怎麽谢你?”
宋泽烊直勾勾地盯了陶星然一会,随後从旁边拿起了一块干净毛巾递过去:“帮我擦擦。”
陶星然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就这样?”
宋泽烊:“就这样。”
陶星然拿过了毛巾,面对着宋泽烊弯下腰来,凑近了,轻轻帮宋泽烊擦起了头发和面颊。
他们的脸互相挨得很近了,双方的呼吸你推我搡,谁也不让着谁,温度慢慢地就升了起来。
陶星然有意地用毛巾多擦了几次宋泽烊的眉毛和眼睛,因为他总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瞧。
毛巾擦过来,宋泽烊的眸子就阖上,两排眼睫毛乌黑浓秀;擦过去了,再睁开,两双瞳子里倒映的完完全全只有陶星然。
因为擦得多了,宋泽烊眼尾都有些红了,给他那张好皮囊又多添了几分可怜相。
宋泽烊先开的口:“你的香水是什麽味道的?”
陶星然:“我不用香水,我的沐浴露是苦橙味。”
“好香……”宋泽烊顿了顿,“假如我想要把你这个墙角挖走,我需要付出多少?”
因为他的神情看上去太真诚了,所以正拿着毛巾给他轻轻擦脖子的陶星然仔细想了想:
“其实,只要让我开心就足够了。”
宋泽烊感觉到,他已经把现在的这个陶星然给了解得差不多了。
他没什麽真心,他只会给你点好脸色,给你点希望,然後就让你心甘情愿帮他做事。
宋泽烊在陶星然站直了身体的同时告诉他:“假如你需要有人帮你的忙,请不要去找别人,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陶星然给用过的毛巾放回了原处,他内心里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口中说的却是:“我真是受宠若惊。”
宋泽烊趁着这时候陶星然心情不错:“这个月的15号,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陶星然果然心情好,没有直接拒绝:“做什麽?”
宋泽烊:“我们公司做的承包活动项目,有个夏季海滨音乐节,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陶星然似乎有些为难:“音乐节?那人岂不是会很多?”
宋泽烊:“陶先生没兴趣的话,就算了。”
陶星然摇头:“不,你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人特别的小心眼。”
宋泽烊:“什麽?这是怎麽扯上的关联?”
陶星然:“音乐节都是年轻人的活动,到时候现场的情侣肯定会特别多。我单身单得都快长毛了,见不得别人在我跟前成双入对。”
宋泽烊到这会,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略略垂首,微微笑开,陶星然这是又在撩拨他:“既然我邀请你,那麽到时候我肯定全程都会在场。”
陶星然对他的悟性很满意:“15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