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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一定要这样做（第1页）

第19章我一定要这样做。

——江源不是从母亲身体里自然孕育出来的。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那时江源的母亲江月想要一个孩子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又不想承担生育的代价，所以选了当时技术不够成熟的人造子宫。

他并不是爱情之下的産物，更像是人在感到孤寂时用来寄托情感的宠物。

不过就算是宠物，养久了也有点感情，何况江源跟江月血脉相连。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月都是江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江源七岁生日时，周自免破天荒地打算带江源出去玩。

那是母亲处意外去世的第五个月。

七岁前江源对父亲的印象就是忙碌，家庭矛盾也总是围绕这点展开。江月自小生活优渥，更希望丈夫把重心放在家庭关系而非事业上。

江源和父亲不常见面，更多时候他都和母亲以及女佣待在一起。

母亲去世後，周自免回家的次数多了起来。

生日的前一周，周自免在临睡时进入江源的房间，笑容温和地摸摸他的头，说：“等你过生日，我带你去世纪游乐园玩吧。”

当时加厄岛上的世纪游乐园人气火爆，一度成为每个小孩都想去的地方。

江源缩进被子里。对于父亲，江源有些惧怕，脸埋在被子中瓮声瓮气地说：“谢谢爸爸。”

那时周自免还在尽力扮演好父亲的角色，替江源掖了掖被子，温声问：“要听睡前故事吗？”

被子鼓包动了动，表示不需要。

“那好吧，晚安。”

周自免帮他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

生日当天，周自免带江源登上了加厄岛，风靡一时的旅游景点。

两人站在海边，江源在喂海鸥。

周自免问：“你怎麽心不在焉？不喜欢这里？”

小江沉默地摇了摇头。

周自免在这种时候格外有耐心，“那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没有。”

江源嘴上这样说，实际快紧张死了，心跳得咚咚响。

周自免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毫无预兆地揭穿了他，“你怀疑是我杀了妈妈对不对？”

江源害怕地後退一步，靠在了栏杆上。

周自免蹲下替江源理正衣服上的小领带，“没错，就是我杀的。只要你张口问了，我就会告诉你真相，我不会骗你。”

江源紧紧咬着唇，眼眶通红，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问周自免为什麽这样做，是不是有什麽无法言说的理由，可是他问不出口。

“不愿意相信吗？我知道，孩子就是这样的。”周自免为小江源擦掉眼泪，“不愿意相信某些事情，就编织一个真相来蒙蔽自己。一些大人也是这样的。”

“——可你总得接受事实，不是吗？”

房间里，周自免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说过你爷爷奶奶的事。”

他没给江源回答的时间，或者说他根本不期待江源会给出回应。

江源也确实如他所想。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战乱的时候，她靠出卖身体生活，然後意外有了我，後来她被一个男人看上，她想跟那个男人组建家庭，条件是扔下我。其实像她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都不该有孩子的，我的母亲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後想流産，但是没成功，至于你妈妈，她当时很固执。”

“我的确不爱她，当然也没有那麽恨她。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不断结交朋友丶和一个女人或者男人组建家庭丶拥有稳定的社会关系，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後来我觉得没意思，决定放弃这种‘正常’。”